有把锁。
这东西根本难不住黎司植,摸出根细长铁丝,两三下将锁给撬开了。
清脆的开锁声引得巨蟒头低得迅速,很快就到黎司植手边,那只大眼睛里满是阻止,还凑近试图用脑袋拱开他。
锁都开了,柜子里面的东西必定是要看的。
黎司植顺手在巨蟒脑袋上拍了拍:“让我看看。”
这动作也不知哪里取悦到巨蟒,伸出蛇信子想要舔他。
那蛇信子上面满是锋利的倒刺,真让他挨上一下,必定得鲜血淋漓。
黎司植赶紧再摸摸巨蟒脑袋,以此制止它的小动作,这才轻巧拉开柜门。
里面分成十层,每层都有五个箱子,箱子前面贴着年月。
从数十年前到今,都标记清晰,像是怕人看不清似的。
黎司植打开眼前的描金富贵花箱子,里面是一沓纸。
他取出来借着巨蟒和金子映照出来的光看上面的内容。
地契,和太子往来的信,还有按照太子旨意与旁人交涉的信。
以苏檀和太子的关系,这些东西应该看过就烧掉,怎么会存留至今?
黎司植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苏檀怕东窗事发后,太子将其所作所为一股脑推到自己头上,留下这些做证据,将来好脱身。
由此来看,苏檀也并非真的忠心耿耿,与太子的关系也非固不可破。
即便如此,苏檀贪污也是板凳钉钉的事实。
黎司植取了最近的书信,一目十行看完,不禁惊叹,周彦川滑不溜秋,太子也是狡猾至今。
同样心怀鬼胎的两人凑在一起,这朝堂不乱才是奇事。
拿了些可追踪到让苏檀翻不了身的证据,黎司植又将其他东西放回去,这才开始想该如何从这里出去。
他是不可能再从书房暗道离开,保不定苏檀带人守在那呢。
这条暗道尽头藏着这么多宝贝,不可能没留有后路。
以苏檀的性子,留后手才是基本Cao作,就是不知道这后路在哪。
黎司植被巨蟒又碰了碰,转头看去,就见巨蟒脑袋凑在他手边,像是等着他摸。
黎司植摸了又摸,手下鳞片冰冷没温度,他摸着摸着发现个印记,指尖微微停顿。
嗯?
一个图腾。
图腾下方还有字儿。
费了半天劲,黎司植分辨出那几个字是什么。
龙朝九代皇陵守护兽。
居然是前朝皇陵的东西,那儿的东西怎么弄到江北来了?
明明是前朝东西,为何会碰见他凶性骤减,温顺的像家养小宠物。
这一系列问题在黎司植脑海里飘了半天,隐约有个指向,他对卓煊的身份再次产生疑问。
可惜,系统拒绝回答,他无法验证,大概只能等到最后,才能知道卓煊到底是谁。
有时,这种因为血缘带来的优势还真让惊讶。
他摸着巨蟒的小脑袋:“如若可以,我想带你出去,放归大自然,这里不是你该常年待的地方。”
巨蟒看着他一言不发。
黎司植和它对视片刻,心里突得冒出来个念头,无法抹去,更无法压下去。
就那么做吧。
周彦川不是和他说过,只要找到苏檀贪污的证据,他想怎么退都行,只要能全身而退。
此时,他微微一笑,手下动作越发轻柔:“我有个好玩的游戏,需要你配合,来不来?”
巨蟒望着他,天真地歪了下脑袋。
前厅,还在宴席上面的周彦川回头看青蕴。
青蕴立刻小步上前。
周彦川低声耳语,片刻后青蕴直起身往外走。
苏绵绵见状,也猜到后院发生些不寻常的事,对着真的五殿下,她也像个真的大家闺秀,温柔贤惠,是个听从父母意思说给嫁给谁就嫁给谁的乖巧姑娘。
周彦川对她了解全是来自表面,真正往来书信都是黎司植在处理。
但逢场作戏这种事,是皇室中人生来便会的必修课。
周彦川能轻易将苏绵绵哄得喜笑颜开,于是,去而复返的苏檀回来看见的便是两人相谈甚欢的画面。
很和谐,很般配。
苏檀不想打断两人谈话,也不能在外面干站着,书房那边被外人闯进去的事总在他心里挂着,像是提醒着他,时刻会有出事的可能。
不够安稳的时候,苏檀是没法坐住的。
片刻后,苏檀心头骤跳,转身又往书房那边走。
暗道尽头的地方虽然藏着条喜食人的蟒蛇,但苏檀还是不放心,那条巨蟒是吃过很多很多前来找麻烦的人。
寻常时候,连他进去都是先将蛇喂饱了再进去。
有时,人的不安真的映照着太多东西。
苏檀不能让那地方出事,那是他最后的退路,绝不能有问题。
周彦川转头看向苏檀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