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岳方祇也不干了。他把拳头攥得死紧,特别想上去把张宝强那个不停一张一合的下巴打掉。
最后老所长发了话,说事情是因张宝强而起的,再怎么着也不能动手啊。你看,你自己也伤了,也把别人伤了,而且你是先动手的,真仔细算起来,你的责任最大,你是要赔人家钱的。现在人家不找你要钱,你怎么还能找人家要钱呢。这样吧,我看你们要么就走正常程序,申请一下伤情鉴定,后续结果出来,咱们都按规矩来。说完又觉得话重了,劝道,真走了流程,到时候怎么样,就由不得你们自己了。
张宝强不说话了。他身边那个男人冲他低声道:算了吧。张宝强转着眼睛喘了会儿粗气,最后恶狠狠地冲着甜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头搞。今天就先这样,你等着的。
说完打了个电话,很快有辆车停在了派出所门口,张宝强和那个男的出去了。
临出门时,那个男人回头看了岳方祇一眼。岳方祇很警觉地回望过去,对方却上车走了。
一方走了,剩下另一方还在派出所里。
甜姐不肯走。所长问她还有什么诉求,甜姐说没啥诉求,把张宝强关起来判个无期吧。
所长叹气说这个办不
到,你们这个只能算打架斗殴,它够不上判刑啊。过不下去就离了算了嘛,何苦这样搞。
甜姐哭了起来,说我也想离,总得离得掉才算啊。当年跑出来时除了身份证什么都没带,想上法院都没办法。今天他敢大白天当着别人的面打我,明天你们看不见,他万一把我杀了怎么办呢?
所长安慰她说那不能,你想多了。不过起诉离婚可以去民政局开个婚姻证明,也一样好使。具体可以问问律师。你要是有心,现在去医院就可以做伤情鉴定。
岳方祇低声宽慰了甜姐几句,劝说道: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甜姐抹去了脸上的泪,又把腰挺直了:那就麻烦你了。
岳方祇把白墨也从地上扶了起来。
在医院跑前跑后的时候,他想,岳大勇虽然非常混蛋,不过有一点还算不坏:老家伙这辈子没动过自己媳妇儿一指头。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么?实在也算不上是什么优点。
末了检查都做完了,白墨没什么大碍,甜姐的肋骨有两处骨裂,剩下的是软组织挫伤,有轻微脑震荡。医生说问题不大,可以回家静养。
岳方祇要给老富打电话,被甜姐拦住了,说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在外地,眼下搞不好在高速上,别打电话了。
总得有个人照顾你啊。岳方祇如是说。
甜姐含义不明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岳方祇一时口拙,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最后只能把人送回店里去了。他中间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听见甜姐对白墨低声道:我过得还不如你。
岳方祇脚步停住了,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最后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白墨带回了家。
白墨还是那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岳方祇摸着他的背,宽慰了好一会儿。最后把衣服掀起来,看见胸口那个瘀伤,心里头着实气了老半天。
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岳方祇越琢磨眉头皱得越紧。还是得警醒着点儿。最后他拿起了手机,决定还是给老富打个电话。
第34章?
老富很快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先是把张宝强狗血淋头地骂了一通,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宽慰甜姐。
甜姐也没说什么,哭了一会儿说累了,想歇着了。老富摸摸光溜溜的脑袋,说那我给你做点儿好吃的去。
末了他和岳方祇在火锅店后厨商量事儿。岳方祇说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再来?退一万步,不再来了,但还是免不了要打照面的——得把婚离了啊。
老富很生气,说什么狗东西,人家都不跟他过了,他还上门来打人。
岳方祇倒是冷静一点,说没法子,人家有证,是合法夫妻。真上了法庭,这就是理。算下来还是甜姐出轨,属于过错方。
老富说过错方个毛,我看他就是欠揍。两口子好好在一起过日子,那叫两口子;他把媳妇儿打跑了,媳妇儿不跟他过了,那就叫散伙。证?证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