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穿上羽绒服去外面?”
宋杞才放开他。
墨玉似的目珠往客厅那边转了转,发出点点凶光,人也不太满意地小声嘟囔着:“在家里抱一下怎么了,他咳什么咳,我都没跟他算他11月揍你的那笔账呢。”
姚星河听到这个吓了一跳,赶紧劝她:“小七, 千万别提这一茬。陶妈不知道。”
小孩儿轻哼了一声, 把脸扭过去, 虽然不太情愿, 但还是点头了:“好,我不提, ”顿了顿,重新把目光放在他的脸上, 蹙着小眉头问, “你是几点从景行出发的, 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有叫醒我。”
他如实回答:“昨天晚上,跟你聊完后就出发了。”
“那就是……凌晨三点多?”
“嗯。”
“为什么要熬夜开车,多危险啊!”
他收起笑容, 把她刚才说过的话,也用同样真挚的语气,讲给她听:“因为, 我也太想你了。想天一亮,就见到你。”
*
小城的寒假里,总能遇到很多熟人。
尤其是临近过年这几天,只要去商场、超市走一圈,甚至只在大街上溜达着,都能遇到好多亲戚朋友。
在家乐超市带宋杞买零食的时候,姚星河发现有个戴眼镜的男生在老远的地方就冲他招手,然后一刻也不停地挤过重重人群,朝他奔来。
到跟前的时候抱住他还拍了拍他的后背,比许鹤周还要热情:“姚星河!五年半不见了!”
男生换了无框眼镜,眉眼变得清晰秀气,以至于姚星河费了些功夫才问出一句:“石瑞宁?”
男生嘿嘿笑了笑,但标志性地推眼镜的动作没变:“是我是我,”然后转头,盯着旁边的宋杞看了会儿,脸颊变成粉红色,还不太自然地摸了摸后颈,“这是姚杞妹妹?长这么高了,也越来越漂亮了。”
姚杞。
这称呼真的太久远了。
久远到姚星河和宋杞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当年的事。
宋杞先反应过来,唇角错了错,乖巧地喊了一声“瑞宁哥哥,”顿了顿,补了一句,“除夕快乐。”
说完,眼神飘忽地望了姚星河一眼,企图征求姚星河的意见,关于要不要纠正一下这个称呼。
石瑞宁已经掏出手机来,分别加上两个人的微信,然后乐呵呵地回答:“姚杞现在也上大学了对吧,在哪所学校呀?”
“在景大,和哥哥一个专业。”宋杞回答。
“我去,你们一家真的是妖孽!”
姚星河看到石瑞宁在手机上给宋杞备注的名字。
一会儿想到的是高一那年的棠溪九月,清晨的风、夏日的光,温暖的夫妇、乖巧的女孩儿;一会儿想到的是高三那年的棠溪九月,攥着rou夹馍一把眼泪一把汗地跑回宿舍,告诉他:“看到了你妹妹姚杞!尚晋那个混蛋,对你妹妹勾肩搭背的!”
如织人流熙熙攘攘,来来往往。时间好像也在欢欣雀跃的气氛中,与少年事中的迫切和焦灼一一作别,然后跳跃着,轻快地,不疾不徐往前奔跑着。
姚星河笑起来,食指点了点石瑞宁尚未关闭的微信界面,在男生错愕的眼神中,轻快地说:“我妹妹不姓姚。”
石瑞宁看看他又看看旁白的姑娘,当场脑补出一场大戏:“叔叔阿姨是……离婚了?你和你妹分别跟了叔叔和阿姨,所以姓氏也不统一了吗?”
这话把姚星河逗得笑出声,但又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件事瞒了他这么久,于是认真起来,给他解释:“这其实不是我亲妹妹,是干爸家的妹妹,她本来就姓宋,当时跟大家开了个玩笑。”
石瑞宁尴尬地抬手,再次摸了摸后颈:“怪不得,看你俩也没那么像……”很快看向宋杞,笑着转移了话题,“妹妹现在大几了,你这么好看,在工科学院是不是有挺多男生追的?”
宋杞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就觉得手指一轻,整个手都被姚星河握住抬起来。
石瑞宁一下就注意到这动作,直接傻眼了:“这……”
姚星河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这两天一起在街上走的时候,他总是攥住宋杞的手揣进口袋里暖着,几乎形成了习惯。
“就是你想的这样,”他笑得大大方方,然后毫不遮掩地对石瑞宁讲,“被我追到了。”
石瑞宁呆愣愣地站那儿,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这现实,开玩笑地捅了姚星河肩膀一拳:“我靠,没想到啊姚星河,你看着人模狗样,但实际是个畜生。”
虽然嘴上骂着,但却再次跟他拥抱,推了推眼镜,发出挚友相逢时才会出现的感喟声:“真好,真好,也就你这模样,能配得上妹妹了。嘿嘿,加油加油,结婚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姚星河也拍了拍他的背,低头望了望宋杞,喉结轻轻一动:“谢谢你,石瑞宁。”
石瑞宁:“咋还谢上了?说起来,还得谢谢阿姨开学那天就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