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毫不迟疑地贴住他发僵的嘴唇,撬开他紧咬的牙关,缓缓给他渡过几口空气,直到原本半昏迷的秦匪风突然又剧烈挣动,他才拖着他拼命游上岸。
“你个大傻×!”
一出水面聂珵就忍不住骂道。
没想到秦匪风一阵撕心裂肺的咳水过后,突然坐起身,shi漉漉地盯向他。
你瞅啥?
聂珵被盯得不自在,心虚地恶狠狠道:“我可不是故意救你——”
话音未落,却见秦匪风摸着嘴唇忽地低头,羞涩一笑:“聂珵果然,喜欢亲亲抱抱。”
说完,秦匪风一下又给聂珵抱住,兀自道:“给聂珵,奖励。”
“……”
“别再跟着我。”而聂珵怔然半晌,冷脸推开他起身,稳了下心神,语气极为认真道,“我不想看见你,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秦匪风本还喜滋滋地仰头看他,闻言神色愣了愣。
聂珵就强行忽略心底几丝不忍,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然后扭头走掉。
他方才落水时不小心磕到石头,眼下膝盖越来越疼,虽不太严重,但轻功是不便使用了。
所以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一段路程,一瘸一拐在林中找起治跌打的药草。
而直到太阳下山,他就那么一直找,分明手中分量已经足够,甚至还莫名找了一堆其他功效的,他仍旧不肯罢手,好像他一停下来,就要被盘旋在心头的困扰打败。
——那傻子身前毕竟曾破开个洞,又在水里泡了一遭,如果不尽快处理,定是支撑不了多久。
——他那断了的胳膊和腿需要赶紧固定,否则日后也会留下毛病。
——他连身衣裳都没有,赤着在林中晃来晃去,被哪户农家捡回去,见他身材好那里还大,会不会把傻姑娘许给他?不能坑了人家傻姑娘啊。
诸如此类。
烦得他脑袋都要炸了。
然后就在他躁动地大吼了一声,将脑中这些有的没的悉数赶走,终能得一瞬的清静之时,耳尖一动,听见细微的动静从身后传来。
聂珵猛地回头。
一个身影蓦地消失在身后茂密草木中。
“……”
聂珵失神地看着身影消失的那处,片刻后,他扔下怀里药草,忘了膝盖疼痛般脚步磕绊地奔了过去。
离近了,果然看到那连身衣裳都没有的人,正紧紧贴在地上,像是要将自己埋进土里,生怕周围草木挡不住他高大的身影。
不是秦匪风还能是谁?
他不知在哪里捡了根树枝,竟一路远远地跟着他,见他转身,急忙趴下去,藏起来。
——我不想看见你。
聂珵记起他先前同他说的话。
于是无声地,聂珵蹲下去,双手将他死死扎进土中的脸捧起来。
秦匪风起初似是暗中使力,不愿抬头,被聂珵一巴掌拍了后脑勺,才顿了顿,听话地随聂珵动作,与他视线对上。
“不是故意……让聂珵看见。”他嘴上还沾着土,却迫切解释道。
聂珵不语,直勾勾看着他,恍若未闻地一动不动。
“我,我会小心,不叫聂珵发现。”
聂珵猝然起身,快步走开。
“聂珵……”
秦匪风看聂珵迅速离去的背影,拿树枝抵在地上慌忙想要站起来。
只不过他无措间竟用力过猛,将树枝给抵折了,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混着身前血水一起从鼓鼓的胸膛滚落。
就在他还打算强行起身之时,没想到一把药草当头砸下来。
只见聂珵喘着粗气,显然是跑去之前的地方捡回药草,此刻将怀中剩下的也一股脑扔给他。
“你……你给我把虫子挑出去。”
“……”
趁秦匪风一脸懵圈,很久未找到存在感的sao虫子自聂珵袖口探出头,表示这个活他也能干。
却被聂珵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