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这他妈的是个小血魔?!”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就狭窄的邪修大本营里刹那间沸反盈天。
跟血魔有仇的恨不得此刻能有多远就窜多远,本事强一点的便饶有兴味地凑了上去,想要近距离看看。
毕竟这个年龄的血魔可真是太罕见了,如果这是血魔自家的血脉的话,那肯定早早就被献祭了,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可如果这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人的话,就更不可能,血魔们都小气得很,怎么可能把自家的法门倾囊相授?
“蚀心门掌门!你从哪儿把这个小血魔带回来的?”有人想到的东西更多一点,当即便开口高声喝问:“你是不是嫌咱们这个地方不够荫蔽,所以要把他带回来,让山海主人再打我们一次?!”
“怕什么,一群懦夫!”蚀心门掌门把小男孩往旁边一推,交给了自己的关门弟子来照看,:
“星云,你且帮我看着他些——这孩子今年不足六岁,有什么好怕的。一群大男人,看见个小孩儿就能被山海主人的名头隔空吓得屁滚尿流,真是白瞎了你们胯/下半两rou,不如剁下来切吧切吧去喂狗算了。”
“再说了,天不谴幼儿,山海主人要是真的打算杀过来灭口,那第一个遭报应的就是她自己!”
那边蚀心门掌门正在和邪修们据理力争,这边梳着灵蛇髻、身穿暗红枫纹织金马面裙的少女抱着楚明远,躲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看着那些平日里就不睦、眼下更是唇枪舌战得唾沫星子漫天飞的大人们,玩着男孩的小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刚刚你也听到了,我叫谭星云。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冷漠地打开她的,回答道:“别想掰断我的指头玩——我叫楚明远。”
“你真的是个血魔?”被楚明远点破了心思,不得不满怀遗憾地放开他的的谭星云笑道:“要是我在这里偷偷违抗了掌门的命令,把你灭杀在这里,你的血会是红色的么?都说血魔们没心没肺,血管里流淌着的都是黑色的毒药呢,我可真想见识一下。”
楚明远冷声道:“你不敢。”
“哎呀,明远小弟弟,这就是你的见识差了。”谭星云吃吃娇笑得,仿佛他们正在谈论的不是什么攸关生死的险恶话题,而是什么和和气气的家长里短似的——不过考虑到这两人都是邪修的这点,或许互相背后捅刀和算计彼此的性命,还真的是邪修式的家长里短:
“师父定然不会为你这么条漏网之鱼,和自家人生气的。”
“快些给我一个‘照看你’的理由,要不的话,我是真的会动的哟?”
楚明远凝视了谭星云良久,突然开口道:
“我可以帮你。”
谭星云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要不是顾忌着蚀心门的掌门——也就是她的师父——此刻正在不远处和人争论的话,她只怕真的会被楚明远满含稚气的话语给逗得笑出声来:
“你个小孩子能帮到我什么呢?看看你自己吧,站起来整个人还没有我腿高呢。”
“再说了,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血魔,是眼下仅存的漏网之鱼,怕是连你们自家的传承都断绝了吧?你能帮我什么?真是可笑。”
她伸出去,想要狠狠地掐一把楚明远的脸,来满足自己的施虐欲,却硬生生被楚明远的眼神给盯得,不敢造次半分,只能悻悻地收回了,咕哝道:
“好嘛,不给掐就算咯,不跟你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楚明远开口,蠕动了一下嘴唇。
他本来就是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小孩子,眼下轻声说话的时候,要不是谭星云跟他离得近,更是什么都听不到。
但是她听到了。
所以这细微的、宛如蚊鸣的声音,落在谭星云的耳,便有如隆然炸响的九天神雷般震耳欲聋:
“我可以帮你杀掉你的师父,让你做蚀心门的掌门。”
谭星云的五官瞬间就扭曲了,下的力气也失了分寸,要不是楚明远躲得快,只怕谭星云当场把他的细胳膊细腿硬生生折断都有可能:
“你——?!”
“小点声,别装傻。你要是真的跟我搞装模作样、师徒慈孝那一套的话,我可就不跟你做生意了。”楚明远对她露出个饱含恶意的笑容来,谭星云刹那间只觉脚冰凉,可是在内心的深处,此时此刻,便有一团熊熊的火焰在热烈地燃烧:
“要不要成交啊,姐姐?”
谭星云紧张兮兮地往外探头看了看,在确认没人注意到躲在石头后面的他们之后,才飞快地问道:“你要什么?”
楚明远抬头,那双眼睛里燃烧着滔天的恨意,还有能够燃尽一切、不死不休的执着和疯狂:
“事成之后,你坐镇蚀心门,与我里应外合,我要山海主人,不拘死活皆可。”
等野心勃勃的谭星云和楚明远之间的交易都结束了,那边的争吵还在继续:
“所以咱们这儿都这么紧张了,你为什么还要带个小孩儿回来?可别说你看在他是仅存的血魔传承的份上,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