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予却一直没挂电话,直到季疏白挂了电话之后,她才放下手机。
过了没多久,外卖员来了电话。
这应该是个新骑手,不熟悉酒吧街的位置,没找到南桥在哪,陈知予只好让他在酒吧街的街尾等着,自己出门取餐。
明黄色的外卖服装很显眼,陈知予一眼就看到了,出了酒吧后快步朝着街尾走了过去,即将走到外卖员面前的时候,她的视线中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傅云潭。
傅云潭孤身一人站在马路对面,眉头微蹙,薄唇不安地抿着,看向陈知予的目光十分无措。
对于小黑的事情,他很自责,也很愧疚,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求得她的原谅。
他明白小黑对她的重要性,也明白小黑的死意味着什么。
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他想靠近她,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却又不敢靠近,因为没有底气。
他也知道,她现在很抵触他排斥他,甚至是恨他,所以他只敢也只能这么远远地望着她,不然她只会更讨厌他。
陈知予看到傅云潭后,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什么变化,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从外卖员手中取了外卖后,她转身回了酒吧。
回到酒吧后,她先把鸡汤给刘琳琳送上了楼,然后开始狼吞虎咽地吃饭,吃完饭没多久,南桥就开始营业了。
又是忙到晕头转向的一天。
中途刘琳琳还下来了一趟,非要帮忙,后来被陈知予骂了一顿,才老老实实地上楼了。
季疏白收拾完东西就从家里赶来了,有他加入后,南桥四人的压力被缓解了不少。
两点打烊,差不多两点半的时候,陈知予开着车带着季疏白和红啵啵回家。
到家已经快三点了。
红啵啵并不想当超级无敌大瓦数的电灯泡,进家门后匆匆换了双拖鞋就拉着行李箱朝着次卧跑了过去,跑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盯着陈知予和季疏白:“你们俩晚上不会发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吧?”
陈知予:“……”
季疏白:“……”
陈知予无奈地叹了口气,保证:“绝对不会,放心吧!”
季疏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红啵啵这才拉着行李箱进了卧室,并关上了房门。
陈知予和季疏白换好鞋后,也一同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陈知予直接仰面躺到了床上,长长、长长地舒了口气,对季疏白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今天经历了什么!”
季疏白关上了房门:“怎么了?”
陈知予从床上坐了起来,无意识地朝他伸出了双手,等季疏白走到她面前后,她像是个粘人的小孩似的抱住了他的腰,抬头看着他,道:“我今天和小红一起去把刘琳琳的那个渣男前任暴打了一顿。”
季疏白抱住了她的肩头,听闻她的话后,神色中划过了惊讶和诧异,立即问道:“对方伤得严重么?报警了么?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家里有个叛逆的混蛋,迟早会闹出法律事件,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但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就在他准备拿手机给天立的法务部长打电话的时候,陈知予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埋怨道:“你还挺关心他呢?你怎么不问问我受伤没?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季疏白:“……”
看你这皮实的样也不像受了伤。
但如果在老婆面前没有一点求生欲的话,那下一个被打得很可能是他,所以他赶紧亡羊补牢,关切不已地询问:“你没事吧?”
陈知予哼了一声:“当然没事了,要是真有事的话,等你来关心,我早凉了!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狗得很!”
季疏白:“……”
不明白为什么就挨了骂,但也不敢说话。
陈知予抬眼瞧着他,质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他?”
季疏白立即按照老婆的要求询问:“你为什么打他?”
陈知予:“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答应了刘琳琳,我要保密。”
季疏白:“……”
陈知予:“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季疏白非常配合:“你问。”
陈知予:“我现在就是想不明白,那个男的把刘琳琳渣的遍体鳞伤,刘琳琳为什么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如果换成咱俩,你要是敢那么对我,我早把你阉了。”说着,她还比了个剪刀手,朝着他的那里比划了一下。
季疏白把她的手打开了:“我永远不会那么对你。”
陈知予抬头看着他,坏笑着问:“你是怕我阉了你?”
季疏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我爱你!”
真正爱一个人,永远舍不得让她受伤。
陈知予心尖一颤,望着他无奈又温柔的目光,有点动情了,扬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