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股子东风,在经营了十多年后,洛阳的居住人口已经超过了十万户大关,并且有继续增长的趋势。
虽然按照秦国的规定,如果人口超过封邑原定数量就要将超额部分要交给中央,封邑主人只能拿自己名下的那部分,但是哪怕一户人缴纳的税费只有一文钱,吕不韦一个月的收入都有十万。
秦国送给功臣的封邑收入是田税和人口税,人数越多人口税就越多,而同时,人多了势必会增加耕田面积,如此田税自然也会增加。
由于封邑的市政建设是秦国中央进行投入,对于封邑的主人来说,他们不需要出一分钱。所以在将洛阳经营开来了之后,对吕不韦来说,钱就成了一种单纯的数字。
说句欠扁的话,现在的他赚钱太过容易,反而失去了这其中的乐趣。
而且他的儿子争气,家宅安宁,自己又是秦国的二把手,虽然未来怎么样还不好说,但就目前看来秦王政和他之间还是能够维持君臣相得的局面。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日子不要过得太美,他何必要为了几个钱去将如今的日子打乱?
就像现在一样,和“儿媳妇”赏赏花下下黑白棋不是挺好的。
吕不韦喝了一口“儿媳妇”给他泡的茶,默默将一个黑子翻了过来,然后一连翻了一串,最后他品了品棋盘的局势,顿时有几分美滋滋,只觉得胜负将定。
正在这时,他“儿媳妇”抬起了手,明明是武将,却白皙得好像玉石一样的指尖点在了一枚棋子上头,然后就在他要动作的时候,忽而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
原本皱眉僵着脸注视棋盘的吕不韦 立刻转头看了过去,然后一副惊异模样站起了身来:“安儿,你怎的回来了?”一边说他一边还双手插袖踏着稳健的步伐去迎接之前说要加班的儿子。
被对手甩下的尉缭慢慢将手收回,他看了看棋盘自己点着的那枚棋子眨眨眼,只要翻过它,自己胜局将定,不过……
他慢吞吞站了起来,让棋盘的残局留在这儿,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
傻子才会和老丈人对着干呢。
不知道自己挽救了老父亲颜面的吕安踩着木屐在地板上快速行走,风风火火地边走边说:“阿爹,过些日子我要去学宫开课,教授算数,然后再招收一批擅数之人。”
吕不韦皱皱眉,一边跟着儿子走一边甩出一堆问题:“你去教甚算数?学宫不是本就有教?还有,怎的又要招人,你那儿的人还不够?”
“不够,统计和合算的数据对不上,误差有些大,都得重新算。”吕安的视线越过父亲,和他师兄对了一眼,没忍住就冲着对方笑了一下,然后在老父亲的一声干咳后忙收回视线,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我们这儿的计算压力有些大,吕相邦,下官要表示抗议。”
吕不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样,也跟着一本正经答道:“吕内史,各部工作量本是平均,这几年你手下的工作量频频增加……老夫以为你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吕安哀怨地看了父亲一眼,禁不住哼了两哼。
是的,治粟内史的工作量增大的确可以算是他自找的。
和其余六国不同,秦国的统治是削减去中间层,直接由中央统治地方,说直白点,就是没有中间商(诸侯)赚差价,老百姓的税务直接送到中央。
秦国的田产税是根据土地和人口定的,而人口和土地数目都可以被轻松计算,因此在过去的数十年时间,秦国每年可以收缴的税款都是可以进行预算,可以预算自然核对起来也方便。
这种政策对于官方来说很方便,因为拥有预算的话,可以决定秦国新的一年各项政策。但是弹性太低,死板的政策不利于提高老百姓的工作激情。
因此在吕安接受治粟内史之职之后,他将土地税收进行了调整。
秦国在这些年于自己的国土以及诸多被打下来的土地上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以进行土地整改以及水利兴修,在整修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对当地的农业会有影响,这份影响并非完全正面,但在水利工程完成之后,对于当地的影响却基本都是正面。
因此,在计量税收时,秦国为了补偿这部分盈缺,也是为了给水利铺开予以推动力,新出了一项政策,即因水利农田工程改善而提高单位面积产量的土地,以三年为过渡期,三年内按照收益前的税收进行征收,三年后重新评定土地等级,再进行调整。
除了这方面,由于秦国铁质农具以及畜耕的全面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