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活也粗,是我平日里戴着玩的,若当成回礼便有些不妥。”
齐王伸手拿了过来仔细瞧了瞧道:“既是给我的回礼,我觉得好便是最妥当的了,这荷包我瞧着极好。”说着收进了怀里。方正色道:“水寨中正在Cao练,这几日怕脱不开身,我把韩松留在这儿,你若有事交代他便是。”
棠梨道:“是要清缴水寇了吗,如今岳州还可还闹着瘟疫呢?。”
齐王:“你不觉得这瘟疫闹得有些巧吗,朝廷清缴水寇的消息刚传出去,岳州便闹了瘟疫,还是从竹山县开始的,竹山县的防疫条例已实行了近一年,即便岳州闹瘟疫并不新鲜,但在竹山县发现也不合常理。”
棠梨:“我这些日子也正在想这件事,这次的瘟疫跟以往岳州府志中记载的皆不相同,瘟疫其实就是时疫,大多跟当地的气候脱不开干系,所以也差不太多,岳州多湖泊水泽shi气重,所闹瘟疫多从shi气上而起,而此次的瘟疫却并非如此。”
齐王:“可找到了病因?”
棠梨:“这次的瘟疫是烂喉痧,这种病多发孩童,最早是从老鼠身上所起,所以又称鼠疫。”
齐王:“你是说这次的瘟疫是因为老鼠。”
棠梨:“虽称鼠疫,最早也是在老鼠身上发现的,却不一定是从老鼠身上传播的。”
齐王:“怎么说?”
棠梨:“除了老鼠也可能是别的,例如兔子,听说,上个月竹山县开了一家成衣铺子,做工极好,尤其斗篷帽子上的毛领子是用兔毛染了色,镶在斗篷衣裳上,好看非常,引得不少人去订衣裳。”
齐王:“你是说,这家成衣铺子跟此次的瘟疫有关。”
棠梨:“如今还不能断言,但我仔细问过,近两个月竹山县也只有这一家外来的商号,且他家毛领是招牌,自然少不了兔毛供给,岳州的兔子毛短,不适宜做毛领子,要想做出好东西,必然要南燕所产的长毛兔才行,而听说数月前南燕刚发了一场瘟疫,从症状来看正是烂喉痧。”
齐王脸色沉沉:“又是南燕。”
棠梨自然知道他为何如此,纠缠齐王数年的寒热之症的病因正是从南燕而起,据说是那南燕公主在战场上便瞧上了齐王,不惜下药以图春风一度,岂料并未成功,这位是个自制力极其变态的男人,即便被下药的境况下,宁可泡冰水也没让那南燕的公主得逞。
后来齐王殿下有隐疾不能近女色的名声大约也是因为这件事,毕竟听闻那南燕公主生的极美,且身姿婀娜能歌善舞,算得上一位倾国佳人,只要正常的男人,莫说下药,不用药只那公主秋波一送,估计也得心摇神荡,偏偏就有个不买账的齐王,被传有隐疾都是好听的,若不是他的身份尊贵,又带兵平了南境之乱,威名赫赫,估摸便不是传他有隐疾了,直接说他不举都不新鲜。
有这么一段过往,齐王殿下大约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南燕?,毕竟哪个男人愿意被说有隐疾,就算不在意名声的齐王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最忍不得这种事。
棠梨本来不想提,但此事既有了些眉目告诉齐王便能最快的查清,虽跟齐王并无太深的交往,但也足够棠梨了解齐王的能力,这个人便除去尊贵的身份,依然是个极厉害的人,他性子虽冷却知人善任,他的手下既有才能又忠心不二,所以任何棘手的事只要交给他,都能尽快解决。
棠梨今日只回叶府拿了一趟腌芥卤,跟叶府的婆子们随便聊了几句,便知竹山县开了一家做兔毛领子极漂亮的成衣铺子,可见这铺子的名声有多响。
无论古今哪个朝代,女人最热衷谈论的都离不开打扮,衣裳鞋子,首饰,胭脂水粉,都是女人喜欢的话题,而这家成衣铺子短短两个月便几乎街知巷闻,可见生意有多好。
生意越好,用的兔毛就多,棠梨虽不能确定这次岳州的瘟疫就跟这家成衣铺子有关,但事情反常既为妖,且不说这家铺子短短两个月便做的风生水起,即便天生长了商业头脑的常老爷,想把一个铺子在两个月内经营的如此红火,也是相当有难度的,更何况这家成衣铺子还是外来户。
有道是人熟是一宝,这句话用在做生意上同样是金科玉律,人头熟了人们才会建立信任,有了信任才好做生意,所以说不管在哪儿都是本地人更吃香,外地人若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站住脚,并不容易,至少两个月太短了些。
更何况,这里可是岳州,若说之前来这里开个做兔毛领子的成衣铺子还说的过去,可如今岳州的猪婆龙皮名声大噪,被贵人们争相抢购,价格行市一涨再涨,商人逐利,因为有利可图,即便有常记这个坐地户,依然有不少皮货商人来岳州做皮货生意。
若这家成衣铺子跟此相关还在情理之中,却是用兔毛做招牌,岂不奇怪,加之这家成衣铺子所用兔毛都是产自南燕的长毛兔,而南燕又是烂喉痧的疫区,事情怎会如此巧合。
再有,这成衣铺子既是做生意自然是为了多赚银子,按道理应该开在岳州城才对,为何偏偏跑去了竹山县,虽有济民堂竹山县有了些起色,也不过是比以前三餐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