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也是奇怪,那位知府大人的至交好友并不是官场中人,满身的庸俗市侩气,说话倒是一嘴京腔官话,像是从京里来的。”
京里来的?老夫人略沉yin片刻:“姓什么?”
梅婆婆:“姓史。”
老夫人点点头:“原来是史家的人,史家老爷如今正任吏部侍郎,这就难怪吴长进如此费心上赶着讨好了。”
纪婆婆道:“这吴长进瞧着倒像个正仁君子,谁知也是这等人。”
老夫人:“他出身寒门,若果真是什么正仁君子又怎会一路做到四品知府,且还攀上了史家,心机城府可见一斑。”
梅婆婆道:“可不是吗,前头他还提过结亲之事呢,就他那个混账儿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老夫人:“是了,我倒忘了这事儿,今儿你们去府衙可还顺当?”
梅婆婆:“别提了,那吴知府一再保证说他儿子已经关在别院有专人看守,谁知还是碰上了,那混账一见姑娘就要拉扯,被老奴踹下了荷花池子去。”
老夫人:“踹的好,下次他若再纠缠,莫要留情,直接打断他的腿,什么混账东西,屡教不改,还敢打棠丫头的主意。”
纪婆婆:“是啊,就凭他也配。”
老夫人:“对了,那姓史的道是什么病症,值当大老远跑来岳州。”
梅婆婆把棠梨看病事说了一遍,老夫人笑的不行指着里屋笑道:“这个鬼灵Jing可真是,一万五千两银子都能开十几间药铺子了,什么药金贵成这样啊,这不明摆着讹那姓史的吗。”
梅婆婆道:“姑娘说了上赶着来的肥猪,不杀了放放血对不住自己。”
老夫人又笑了起来:“倒真是这丫头的性子,不过这姓史的只怕不会不舍得掏这么多银子吧。”
梅婆婆:“姑娘说了,姓史的不掏就得吴知府掏,这吴知府掏与不掏都难过。”
纪婆婆:“这话怎么说?”
老夫人:“你想啊以吴知府出身,并无家资产业傍身,光靠着俸禄,若能一下掏这么多银子,岂不是露了自己的底,若不掏便得罪了姓史的,以后更麻烦,所以掏不掏的都难过。”
纪婆婆恍然不禁道:“姑娘当大夫可惜了,若是当官说不准能到一品大员呢。”
老夫人摇头:“我看她不当官倒好,也给那些人留条活路吧。”纪婆婆梅婆婆几个都笑了起来。
说笑了一阵老夫人方道:“说是说乐是乐,那吴长进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辈,棠丫头如此算计他,只怕他会怀恨在心,阿梅你警醒着些。”
梅婆婆点头:“老奴记下了。”
老夫人道:“其实也是我多虑,吴长进若非活够了就该知道消停些方是保命之道,真惹到那位爷头上,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梅婆婆:“老夫人说的是齐王殿下,说到殿下,他此次忽然回京,莫不是为了国公府的婚约吧。”
老夫人:“十有**是为了此事。”
纪婆婆道:“那婚约可是圣祖跟老国公爷定下的,岂是说退就能退的,上次在京里的时候不是闹过一回吗,还闹到了太后跟前儿,为此太后还宣了棠姑娘进宫,上回太后娘娘未答应,难道这过了几个月就变了主意不成。”
老夫人:“以太后的脾气,断不会答应此事,更何况这桩婚约所牵连的不止齐王跟国公府还有顾家呢,太后身为顾家人,又怎会眼瞅着娘家败落。”
梅婆婆道:“可是齐王殿下若执意退婚呢?”
老夫人:“阿梅这婚事干系的并非男女两人情投意合便行,牵扯各方家族势力,异常复杂,尤其当今皇上龙体并不康健,各位皇子不是年纪小,就是性格乖张,而齐王殿下能力卓越,身份尊贵,又有军功,若继位,齐王便是最适合的人选,且一呼百应,若果真有这一日,齐王妃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国公府跟顾家又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梅婆婆有些泄气:“老夫人是说,齐王殿下想退这婚约,绝无可能,那咱们姑娘呢。”
老夫人:“你呀白跟了棠丫头这么多日子,竟不知她的性子吗,这丫头可不是会受委屈的,正因齐王殿下深知这丫头的性子,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的执意退婚。”
梅婆婆:“可是再怎么着终是无用功啊。”
老夫人:“不然,这回齐王回京前,特意来了府中一趟,虽未明说可是意思却极明白,他要娶的人便是棠丫头,我瞧他的神情像是胸有成竹,他是带兵之人,断不会做莽撞之事,若无十足的把握,绝不会特意来我跟前说这些,可我也想不通他这把握是从何而来,算了,往后看吧。”
棠梨却不知齐王临走还特意来了叶府见老夫人,她只是有些担心水寇之事,而年关将至,却传出了府衙典当东西的传闻,说是知府大人把自己俸禄都捐给了济民堂,年都过不去了,这才暗里典当夫人娘家陪送的嫁妆,一时间,知府大人的清廉之名,传遍了岳州,甚至都没人去提吴玖过去那些荒唐事了。
棠梨还真挺佩服吴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