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想法。我悄悄去握沈路的手,计程车里的暖气没能焐热它,那就交给我吧。
回到公寓,沈路自告奋勇去洗菜。冬天是个奇妙的季节,会被冷风吹得直打哆嗦,也会因为不算大幅度的运动而流汗。我脱掉毛绒绒的短靴,趁他忙着洗菜,正好去楼上洗个澡。
等我踩着拖鞋从二楼下来时,蛋糕店外送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过了一趟,将礼盒摆在了客厅的方桌上。
夜幕降临,沈路从厨房里端着碟子出来,他顺手炒了几个家常菜,替我省掉了很多事。
我夸张道:“幸亏有个过生日的名头,不然我要想你干嘛无事献殷勤了。”
他甩了甩手背上的水,拉开椅子坐在了我对面,说:“说得好像在家里我从来不做饭一样。”
“感觉我们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我叹了口气,“比起和一堆朋友聚会喝酒,我还是更喜欢这样的时刻。”
沈路笑了,替我夹了一筷子虾球,“你就会在我跟前这么说了,偶尔是不错,万一真叫你天天待在家里,闷都要闷死了。”
我埋头吃饭,不理会他无情拆穿我的行为。
沈路今天格外主动,吃完又跑去刷碗,留我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
东九区时间现在是十点多了,比国内要快上一个小时,外边的天已经黑透了,我走到落地窗跟前,拉上窗纱,彻底和外界隔绝。
桌布和窗纱一样,都是浅浅的米黄色,我卷起一点袖子趴在桌上,慢慢解开包扎蛋糕盒的丝带。揭开盒子,里边摆着的蛋糕做成了一只猫的形状。
沈路从后面走过来,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笑意,“像不像你?”
我小声反驳他:“不像!”
他不在这种小事上和我做无谓的争执,抬头看看时间,说还早,他要先去洗个澡,让我自己先看会电视节目。
我捏着遥控器来回转台,年末了,电视台都会做一些合家欢乐的节目,请的艺人大多是在日本赫赫有名的大咖。我认得一些,也模模糊糊能理解浮夸的笑点,跟着电视屏幕里的综艺人一同笑出了声。
沈路套了件衬衣出来,头发吹了大半干,挨着我坐下来。
我靠在他身上,边笑边给他解释一些不通日语的人难懂的笑点,直到节目结束,才恋恋不舍关掉电视。
沈路从茶几上拿来打火机,预备去点燃生日蛋糕上的蜡烛。
我用手指捻了一点nai油,甜度刚好,放进嘴里顷刻融化。我想到过去的十几年里,沈路送给我那些从不重样的生日礼物。
十岁的乐高玩具,十六岁的绝版磁带,十八岁的Jing致腕表,二十五岁的巨幅油画。
我开始期待起来,拦下他握着打火机的手,耍赖说:“时区不一样,再等一等,还没有到明天呢。”
沈路果真听了我的意见,银色的打火机陷在桌布里,他把手伸过来,让我走到他身边去。
他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到椅子上。然后像抚摸宠物一样揉了揉我的发顶,说,宝宝,今年打算许什么愿望?
这是个难题。
因为我前面四年许的愿都很一致,到了第五年,已经在生日前实现了。
我摇摇头,很虔诚地说:“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达成的愿望了。”
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是很难控制的事情,也有林女士每年给普陀寺烧香拜佛替一家祈福,拜两个不同体系的神,应该不太能增加愿力。
沈路笑笑,他说,那宝宝把今年的愿望借给我用好不好?
我有点愕然,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奇地问他,你要许什么愿啊?
他瞥了眼墙上的时钟,重新拿起蜡烛,“先插蜡烛,等许完了我再告诉你。”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我和他一起闭上了眼睛。打算再睁开时,沈路却抬起手遮住了我眼前的视线。
我不知道他在弄什么鬼把戏,但他又很快放下了手。
“你在干什么呀?”
沈路低下了身,轻轻说:“我许的愿望是,希望宝宝不要因为生日礼物太简陋,而生我的气。”
“唉,你说什么呢。”我去握他的手,却摸到了一截冷硬的金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