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他周一去公司的时候岂不是如过街老鼠?
他爸现在又讲不了话……
他还有一堆没想清楚的事,他爸出事那晚,到底跟哪个或哪几个高层吃了饭?其中有严立谦么?严立谦到底想干什么?
思来想去,没有结果。说到底,现在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推测,是不是他把翁韵宜想得太坏了?
一团乱麻。
压力陡然增大,烟瘾蓦地又上来,吃糖不顶用。
但他真的不想再抽烟。
烦躁。
他得发泄一下压力,他得放空一下自己。
“我要进去。”庭霜看着学校的黑色铁门,视线好像穿过了树木、绕过教学楼、跟着笔直的道路与一层一层的台阶达到了塑胶跑道边,“我要去Cao场。”
这个时候从校门进去根本不可能,只能翻墙。
国,柏昌意陪他回了,馄饨,柏昌意陪他吃了,校墙,柏昌意竟也陪他翻了。
空无一人的Cao场,夜里自动亮起的路灯。
庭霜把外套解下来扔给柏昌意:“等我。”
然后开跑。
耳边疾风呼啸。
第一圈。
他眼前出现了一些碎片。
二十年前,他视野低矮,偷偷透过门缝仰视庭芸的背影。
“祝敖,你的小孩,我一个也不要。”庭芸声音冷冽。
“好,正好我想养。”祝敖抽了口烟,说。
不久后,家里住进了别的女人,还有一个保姆。
“你管管庭霜好不好?”翁韵宜面对祝敖,声音柔软又难过,“他叫我阿姨,叫保姆也叫阿姨。我是你老婆,肚子里有你儿子,不是你们家的保姆。”
“他不愿意叫你妈,我有什么办法?”祝敖说,“你把他当儿子,对他好,时间久了,他自然愿意管你叫妈了。”
小学的时候,祝文嘉一直缠着他,他不耐烦地推了祝文嘉一下,没想到祝文嘉的头正好撞到了大理石台阶上。
他背着祝文嘉去找医生。
“小嘉额头上缝了五针。”翁韵宜心疼得直掉眼泪,“这还是额头,要是撞到的是眼睛呢?”
啪。
祝敖一巴掌扇到他脸上:“谁教你以大欺小的?”
“我没有!”他捂着脸朝祝敖吼。
之后很多天他都没跟祝敖说过一句话。
某天晚上,祝敖拿着一个足球敲他的房门,说:“你是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咱们明天去踢球,怎么样?就我们爷俩儿。”
他盯着祝敖:“……我不要足球,我要你道歉。”
祝敖笑说:“男孩子受点委屈怎么了?胸怀宽广点。”
他红着眼睛坚持:“我、要、你、道、歉。”
祝敖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跟你妈一样得理不饶人。”
这话很耳熟。
有一次庭芸答应带他去海洋馆,却因为临时有事没来。
他在电话里发脾气。
庭芸有点无奈:“你怎么跟你爸脾气一样差?”
胃痛。
庭霜感觉到胃剧烈地痛。
可能是刚刚吃完馄饨就跑步的缘故。
可是他停不下脚步。
他拼命地跑,好像这样就可以甩掉那些没意义的碎片。
第二圈。
终于他跑离了他的童年,跑进了他的少年。
还是这条塑胶跑道,跑道中央还是这片绿茵场。
“梁正宣你会不会守门啊?!”他大骂。
输了球。
“你刚刚到底在干嘛?”他在校门口的馄饨店里吃馄饨,喝汽水,生气。
梁正宣把自己碗里的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