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事,乐乐在卖食品的吧台里。”
纪然急忙奔到吧台,毛都没有,只有背包和一条儿童防丢绳在晃荡!
“小姐小姐,刚刚是不是有位先生把孩子栓在这里?”
“是的稍等,”头戴海豚发饰的食品售卖员转过头来,神色惊惶,“哎?孩子呢?刚才还在——”
喉咙被不详的预感撑到疼痛,纪然的大脑空白了几秒,随即对售卖员喊:“给你们保安室打电话,我孩子丢了!”
海洋馆以极快的速度响应,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出入口被封锁,广播通知原因,并请所有游客协助寻找走失的孩子:“特征如下,四岁女孩,又白又胖,身着花裙,鞋子闪亮。”
保安带着神情凄怆的纪然来到监控室,安慰:“客流量大时经常丢孩子,都会找回来的。”
监控画面回放,只见闻名接了个电话,之后将乐乐带到吧台处栓好,对售卖员说了两句,就头也不回匆匆离去。乐乐解开了手腕的防丢绳,独自走向海底隧道那边。
顺着乐乐的行动路线,监控逐个切换、回放,最终在黑暗的“梦幻水母区”发现了她的踪迹,正趴在玻璃上对着水母嘟嘴。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纪然却觉得已经走过了漫漫一生,没有女儿的一生。在“梦幻水母区”,纪然给乐乐来了顿梦幻的胖揍,可她皮糙rou厚,怎么打都嬉皮笑脸。
纪然跪在地上,抓着她rou乎乎的肩膀摇晃,“你乱跑什么?!吓死爸爸了!”
“我想看水母。”
“看个鬼吧你!”
对乐乐的怒气消退后,对闻名的愤恨在胸腔翻腾。不愧是优秀员工,真是该死的敬业啊。
海豚优美地跃出水面,或在水中疾驰,或与人共舞,动作干净利落,看起来总是在微笑。乐乐的小腿晃悠着,鼓掌尖叫,嗓门很大。纪然想,自己还是没学会游泳啊,因为闻名根本没诚心实意地教。
对此,他还大言不惭地说:“你学会了,在泳池里就会脱离我的掌控,这么点控制权还是留给我吧。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上下其手的机会可不多。”
一想到他把乐乐丢下走掉,愤怒的小宇宙就在熊熊燃烧。
纪然在脑海中假想演练,等闻名回来后,直接一拳擂过去,而且要将全身力量集中于右拳,就像小时候苦练过的“庐山升龙霸”。
那时候,总是姥姥、姥爷在照顾他,他经常对他们大喊:“让你看看我天龙座的最强奥义!庐山升龙霸!”,还有各种各样的打油诗,什么“庐山升龙霸,你妈打你爸。天马流星拳,你妈练猴拳”。
纪然出神地回忆着,眼角一酸,慌忙用手指按住。
至到周围的游客纷纷起立,纪然才惊觉海豚表演结束了。独自带着女儿逛到闭馆,好不容易打到车,他一边盘算到家大概要七八十元,堵车搞不好飙升至百元,一边在心里痛骂闻名。
乐乐摆弄着在纪念品商店买的海豚玩偶,突然问:“海豚在给我们表演之后,会回到大海里吗?”
“不会,它们住在海洋馆。”
乐乐有些失落,“我还以为,它们在这里上班。就像你一样,每天早上去上班,晚上回家。”
纪然无言以对。
乐乐喃喃自语:“不能回家,好可怜啊。它们海里的亲人,一定很想它们。”
小孩子那简单的思维模式,总是能一语中的。纪然心念一动,不知在乐乐看来,闻名这种行为,是不是很可恶呢?
“名叔把你自己丢在那,你有没有不开心?”
乐乐转着眼睛想了想,“刚开始有一点,之后就不了。”
“为什么呢?他可是头也不回就走了哦!”
“他太可怜了呀,你不是说,他小时候被爸妈丢在一块石头上,然后他们再也没来找过他。跟他比,我过得挺好的,因为你会来找我。”
乐乐讲着讲着,流下一串口水。
纪然掏出纸巾,嘟囔道:“奇葩逻辑还挺自洽的。”
真的堵车了。计价器每次跳动,都像顶着纪然心口开枪。
司机懒洋洋地打个哈欠,“出事故了。”
纪然瞥一眼靠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