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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海自觉地张开手臂挡在二人身前,装作眺望那树上的果子,实则是为帝妃望风。
可就算如此,也还是被李蜜看见,她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暗暗嘀咕: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秀恩爱,看来这把火没准是FFF团放的——烧死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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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宫外,蒋映月看着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在火光中渐渐焦黑,连檐上的两个兽头都愈发面目狰狞,不由得笑起来,“徐文远,我说过,这火是浇不灭的,你也等它烧干?不如干脆进去收尸的好。”
常青紧紧抿着唇,手上丝毫不肯放松,“他们若有事,你也别想独活。”
刀刃又往前抵了半分,割破皮rou,蒋映月吃痛惊呼,但饶是在这般生死关头,她脸上却连半点畏惧也没有,火光迎着那张美丽面孔,何止是凄艳,简直是凄厉。她看起来就像从地底走来的罗刹恶鬼。
蒋映月笑盈盈的道:“徐文远,你不想要你的小情儿了?”
常青一愣,确实,那日两人翻脸之后,便再未见过明珠身影,难道她被蒋家人捉去了?
察觉到蒋映月有逃走的打算,常青愈发紧箍着她,“明珠在你手里?”
被那铁钳一般的手指勒住,蒋映月有些呼吸困难,只能艰难的道:“是……倘若我死了,你休想再见到她……”
“你……”这一刹那,常青不由暴怒,几乎便想跟她同归于尽。
蒋映月眼中露出惊恐来,后悔自己话说得太快,却起了反作用。
还好不远处两个穿着玄色官服的人快步走来,打断了二人僵持。蒋文举怒斥道:“你是谁?做什么挟持我女儿?”
冯在山熟悉宫中人事,瞥了一眼,道:“仿佛是关雎宫当差的一个太监。”
二人也是听说宫中火势才赶来看看究竟。蒋文举还以为是漪澜殿出事,及至见女儿安然无恙,一颗心方始放下,不过映月怎会落到这混账行子的手里?
不晓得这人要钱还是要官,蒋文举顾不得许多,想着先救女儿要紧,谁知蒋映月却大声朝他道:“爹,快发诏书,帝崩,请静德王入宫辅政,不得有误!”
静德王还在北边打仗呢,请他回来干什么?蒋文举倒被弄糊涂了,及至听清楚中间那两个字,登时一个激灵,冷汗津津起来,皇帝驾崩了?
他跟冯在山对视一眼,各自俱是满脸骇然,怎么回事?
看着面前那座雕梁画栋的建筑,还是冯在山最先醒悟过来,“陛下也在里头?”
其实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夏皇贵妃的关雎宫,之所以磨磨蹭蹭,是想着不妨多烧一会儿,让里头的人多吃点苦头,这样,皇贵妃母子得救后才会更感激他的好处。
然则听说皇帝亦在,冯在山便不敢耽搁,手忙脚乱的让人安顿救火——他还特意从家中运来几车冰块,这个比起水桶更省时省力,效果也好。
蒋映月却冷笑道:“来不及了,关雎宫不知被谁倾倒了几桶桐油,除非等桐油烧干,否则,你费再多的冰也无济于事。”
蒋文举震惊的看向她,原来她之前托他竟是为了这个?这下造的孽可大了,他也不晓得这些火油是用来杀人呀!
冯在山敏感察觉他的异样,“世兄,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蒋文举暗暗叫苦,可也只能瞒着,早知道映月抱着这个打算,打死他也不会帮忙!如今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跑也跑不掉了!
蒋映月轻蔑的看着父亲,“你还是听我一言,快点向静德王传信吧,再耽搁下去,只怕各地的藩王就得闻风而动了。”
到那时,朝中哪还有蒋家说话的份?
听见这父女二人一递一声,冯在山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皇帝和皇长子眼看着保不住了,这些人便想扶持新君上位,哪那么容易?
眼看蒋文举要动,冯在山忙拦住他,挑起眉头,“慢着,为何不请临江王?他才是陛下的亲弟。”
蒋映月冷冷道:“临江王虽是太后亲子,可为人风流放诞,不学无术,如何承继大统?冯大人素来圆滑,不干涉立储,如今却力保临江王,难不成觉得那位钟情于你家女儿,日后想仗着私情从中牟利么?”
冯在山脸上一红,他确实如此打算。金吉利已废,冯玉贞的王妃之位自然名存实亡,总是要返朝的。无论今后是否另嫁,可只要刘放对她的情意在,冯家便会好处多多。
可如今被蒋映月一戳穿,冯在山只好作罢,况且,刘放是蒋家血亲,蒋家却能大公无私的保举静德王,他这会子再来拦阻,倒显得别有居心。
只是,他也不甘心蒋家就此扶摇直上,这父女俩狼狈为jian,眼看已与静德王达成同盟,难不成真由着他们引狼入室?那日后怎还有冯家人立足之地?
心念电转间,冯在山沉声道:“谁说陛下已经驾崩?火势尚未消退,或者陛下万金之体,冥冥中有神佛护佑也说不定,再不济,也还有小皇子呢。”
蒋映月冷笑道:“既如此,那咱们就一起瞧瞧究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