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手,实在不知说什么为好。其实,他也希望刘放能早点认清内心,也免得他这位长兄时刻为弟弟的终身大事牵挂,至于冯玉贞的身份,其实算不上问题——当然刘璋也不是非要跟北戎和亲不可,这几百年的发展,大周早就强过北戎许多,根本不需要遣妾一身安社稷。
只是冯玉贞心灰意冷,自己答应了这门亲事,刘璋也只能听之任之,跟金吉利签下盟约,如今看来,却只有金吉利一人得意,而误了另外的两个人。
刘璋叹道:“你也别怨阿放,他只是不想让冯氏难做,又或许,冯氏去了北戎会过得更好。”
一个无权无势的临江藩王,自然比不过威仪赫赫的北戎大妃。
夏桐不以为然,她从来不信爱她就要放手这种鬼话,爱情是最具独占性的东西,就是要争取,就是要进攻,否则,它跟其他的感情又有何分别?
夏桐问皇帝,“若当初金吉利求娶的是我,您会答应么?”
刘璋答得飞快,“当然不会!”
夏桐认真问道:“但若他执意如此呢?”
刘璋的语气转为冰冷,“朕会杀了他。”
哪怕会引起一场干戈也在所不惜,况且,是金吉利先踩到自己脸上来的,他以为他是谁啊?这宫里可不是菜市场,任他予取予求。
夏桐道:“这不就结了,临江王之所以不跟金吉利抢人,不过是因他没那份胆量,并不代表多么高尚。他若真有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别说金吉利,即便北戎王死而复生,他也会挡在冯玉贞前头,不让任何人得了她去。”
倘若他真敢如此,即便他在外敌面前战战兢兢,甚至吓得尿裤子,夏桐相信,冯玉贞一定会真正爱上他——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刘璋低头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夏桐说的很有道理,可惜,一切都迟了,冯玉贞已经成了北戎王妃,刘放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回封地去,从此天各一方——到底是有缘无分。
夏桐冷静的道:“我并不指望他做点什么,只希望他认清楚这点,这样,当下次机会来临的时候,或许他会学得勇敢一些。”
当然,也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了,但,天底下的事谁能料得准呢?正如当初谁都没想到冯玉贞竟会安心出嫁,或许哪日,这对有情人能终成眷属也说不定。
夏桐只能默默地在心底念一声佛罢了。
如此祷告一番,抬头就看到皇帝两眼发亮的望着她,显然想到了什么妙梗。
夏桐等着他开口。
刘璋果然憋不住了,清了清喉咙道:“朕觉得,你方才的假设不对,金吉利是不可能来求娶你的。”
得意地看了夏桐一眼,“你想啊,金吉娜是他妹妹,却嫁给了你哥哥,如今再来求娶你,那不就乱辈分了,往后叫起来多不方便呀!”
又端详着夏桐丰腴的脸颊道:“况且,金吉利喜欢的是清瘦一流的人物,冯玉贞那样纤弱,你却生了两个孩子,大腿都快比人腰粗了,怎么想金吉利都不会眼拙至此吧?往后,也只有咱俩这破锅烂盖凑一对,别人是指望不成啰!”
夏桐:……
好想打他肿么办?
*
刘放跟儿子相处了几天,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回临江去。就算夏桐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已然醒悟,那又如何,难道他能跑去北戎抢人?万一冯玉贞再不肯跟他走,更加自取其辱。
况且,总得顾着两邦的和睦。刘放纵使再痛惜,也只能怪自己手脚太慢,让机会稍纵即逝。
刘璋的处境比起弟弟也好不到哪儿去,那日借着酒意跟夏桐开了番玩笑,谁知措辞不当,夏桐认真恼了。事后夸了她几百遍貌美如花,夏桐却依旧不给他好脸色,皇帝心里那叫一个悔呀——看来他们刘家的男人,注定要栽在女人身上。
夏桐反正没觉得如何,她如今有子有女,甚至还多了刘芸这个侄子,小日子怡然自得,才不在乎皇帝怎么想呢,即便是失宠也没什么可怕的,皇帝还能废了她不成?孩儿们渐渐知事了,只认她这个娘,再换一个,未必能称心如意。
夏桐成竹在胸,乐得多冷落皇上几天,小别胜新婚,偶尔作两下,这人才知道自己的好处呢!
李蜜看在眼中,既羡且妒,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皇帝那样疼她,她倒骄傲得跟个孔雀公主似的,时不时耍性子——坏心眼的女人!
可恨冯玉贞一走,从前三足鼎立的局势自然破灭,李蜜也只能牢牢巴着夏桐这棵大树,违心地奉承她,顺便卖一卖姐妹情,“不知冯玉贞在北戎过得怎么样了,说起来金吉利是财大气粗,可天天吃些腥膻难闻的牛羊rou,叫我是过不惯的,还不如吃斋呢!”
夏桐道:“所以当初就该送你过去,你多本事呀,又能种菜,又能养花,得你一个,北戎部族的吃喝都不用愁了,还能偶尔改善一下伙食,金吉利怎么没想到呢?”
李蜜:……
别说了别说了,她不提冯玉贞还不行么?用得着这么含沙射影的!
不过夏桐如此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