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瞎了吗?
皮蛋豆腐几乎立刻就上了桌,石远吃第一口时味素都没有完全溶化,他趁机让大姐坐下又倒上酒:“我看刚才那个大婶眼睛似乎不好?”
大姐也没客气一杯全进了肚:“瞎了一只,被她男人打的,”她抹抹嘴:“我和她还算远方亲戚,找个驴/Cao的男人这辈子都倒了大霉!天天挨打天天被揍,都瞎了好几年了。”
“打成这样她男人没事?”
“倒是被抓蹲大狱去了,但不是因为这事儿,去年吧,说是去城里找他大侄子,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推了个老太太,那老太太和他大侄子好像还没什么亲戚关系,结果是摔了还是倒哪儿了,具体咱也不太清楚,那老太太竟然死了,都说好像平时身体也不好,是高血压还是啥的……,反正就被抓进去了,可只判了不到一年,应该年底就放出来了……,唉!我这婶子的好日子又到头了。”
“孩子也不管管?自己亲妈眼睛都打瞎了自己不心疼?”
“儿子老早就去深圳打工了,好多年也不怎么回来,去年回来一趟要结婚冲家里要钱,可这不就出事了嘛,后来又走了。”
石远脸上此刻的沉痛和替这女人的深深叹息是真心的,刚开始做各种盘算时心里不是没有过犹豫和迟疑,昨天去冯氏诊所的路上他把胃里东西都吐光后,平时不怎么抽烟的他在短短几分钟内闷闷抽了两根烟:这一脚迈出去,是真的回不来了。
可眼前这一切让他坚定:解决了老混蛋,对谁都是好事。
龙王洞也没什么可逛的,如果不是大姐热情地给他指路甚至还在门口频频摆手加目送,他都不想来。
不过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国人旅游最高原则,石远还是从头到尾溜达了一圈。好像不少地方都有这种被五颜六色灯光照得光怪陆离的溶洞,再配上些神神鬼鬼的传说和坚贞不渝的爱情故事。洞里信号不好,也不敢逗留太久怕错过电话,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走到出口。
站了没两分钟,连根烟都没抽上几口,老冯来电话了。
石远立刻拨通了在江林开药房的朋友电话:“给我备30盒……50盒吧,头孢哌酮钠注射ye,我下午去你那儿拿。”
手指被烟头烫了一下,落地时燃着的那头碎得四分五裂,像一簇小小的礼花瞬间耀眼又瞬间熄灭,石远用脚狠狠踩上去。
“你这是发什么财啊?”萧勤一边帮他搬到车后备箱一边问他。
“发个屁财,帮朋友忙活,”石远先回家换了衣服才开车过来:“钱我一会儿打给你,可能过些日子还得再要一批,最多也就两三个月我朋友的诊所执照就拿下来了,你放心绝不给你打麻烦,他有几个地方没打点好,本来这个月初就应该拿到手。”
“钱不急,有需要你再给我打电话,如果你没空我帮你送都行,你朋友不就跟我朋友一样。”
“行,我要是真没空肯定喊你帮忙,”石远冲他挥挥手:“先走了哥们儿,谢了!”
到家又换回来衣服,把药塞进一个旅行袋和上次背的那个斜挎包就直奔高铁站。刚才回江林的高铁上老柳那边也订了货,但目前绝不能充足提供,一是价格这么低还能保证量太招眼了、二是12月中旬以后才是关键期——幸亏哥哥这段时间都不在。
“狗子干嘛呢?”焦哲的笑脸出现在屏幕上,石远这一路紧跑慢赶终于坐上了当天最后一班高铁,说好的三天封闭培训险些露馅。
“刚到家洗完澡,”石远擦着shi漉漉的头发坐到沙发上,这三天他觉得自己都被那套衣服和小旅店腌入味儿了:“哥哥今天下班比平时晚?”
“嗯,我六点多被接到旁边什么县的县医院,有几个严重车祸的病人当地大夫忙不过来,”焦哲往嘴里塞了一把果仁,嚼得两边腮帮子都鼓起来,像只可爱的小松鼠:“看你好像很累?”
“是有点,”石远被他这么一说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毕竟他这快180的个头蜷在凳子上好几宿根本睡不踏实:“培训时还分组对抗,白天累脑子晚上拼体力,换个地方也睡不太好。”
“那你快把头发吹干就去睡,我挂了。”
“好……,那哥哥也早点休息,晚安!”石远按掉电话,慢慢倒进沙发深处:“哥哥,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所有的事,还会爱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喜大普奔,我的18章终于解锁,好开心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