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大小,又脏又瘦的一小团,毛纠结成一块一块的,窝在石远手里也不老实,炸着嘴色厉内荏地冲他们哈。
焦哲盯着小猫:“要不我们……”
石远:“好!”
注:USMLE——The?Uates?Medical?LisingExamination,美国执业医师资格考试
☆、第?18?章
面前是密密麻麻的墓碑,整个山的一大半都被大刀阔斧辟成了墓园,大喇叭从四面八方循环播放着佛经音乐,悠悠不绝于耳。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风吹在脸上刀子一样又疼又硬。
特意避开了清明最高峰的几天,园子里没什么人。
石远和焦哲在墓碑前规规矩矩上好香、摆满鸡鸭鱼rou的供品,一起端着酒杯跪下来。
“爸爸妈妈,今年清明我领回来了,我的爱人,”石远恭敬地把酒洒在地上,又重重磕了三个头:“我会一直一直对他好,请爸爸妈妈放心我们。”
焦哲也洒出一条细细的酒线:“叔叔阿姨好,我是焦哲,我也会一辈子对石远好。”郑而重之给两位老人家行礼,心里又加上一句话:谢谢你们,让这世界上有了石远。
小猫在一个从街边小超市要来的写着“酸辣粉”的纸箱里睡得香甜,焦哲坐直:“狗子,拜祭过叔叔阿姨后,我有两件挺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咳咳,这第一件,小猫的名字就起酸辣粉吧好不好,很有纪念意义。”
石远点头:“那第二件?”
“第二件,”焦哲摸摸鼻子:“第二件我没跟你商量就先做决定了,因为我查的那天正好是报名截止日,你先听听看,要是不同意我们再改。”
他深吸了一口气“狗子,我想和你一辈子名正言顺在一起,是那种在教堂和公证处交换戒指盖下印章、在彼此生命的最后一刻对方有权在手术单上签字、在墓碑上一笔一划刻下对方名字的那种……”
石远明显手抖了一下,马上打开右转向灯把车停在马路边熄了火:“哥哥,”他也深深吸了口气:“你……继续说。”
焦哲摸了摸他的头:“我报名了美国住院医的考试,复习、笔试和面试都很顺利的话,估计要一年左右,但中间我可能还要再参加个项目,这样加起来估计一年半到两年后我们去美国。去了之后你可以找点有兴趣的事做,比如继续读书,你年纪还这么小,再读个三四年出来工作也来得及;或者你有没有想过去赛车?你以前跟我说过很喜欢赛车,但在体制内不方便出头玩这个,觉得特别遗憾。我大学时学过一阵子空手道,最厉害的总教练岸本老师不仅是黑带五段、还是丰田车队的前赛车手,如果你想往这个方向走走试看看,我可以哪天约老师聊聊。
总而言之,如果我们真要一辈子在一起,要舍弃很多东西、要共同面临很多很多不可预知的困难和挫折、也要做好各种被打击的准备。石远小朋友,我一点也不敢保证我说的这个未来能有多顺利,去陌生的国度重新开始是我之前从来没想过的,但因为这个未来里面有我们两个人,我想努力拼一把,你呢?你愿意试试吗?”
石远没有办法忍住眼泪。
刚上大学时学校里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两个学长互相爱慕,晚上偷偷出去约会时被同宿舍的室友跟踪拍了照,以公开信的形式曝光到网上质问学校管理不严。文字犀利见血,还拔高到“未来的警察竟然这么做,不仅会严重影响警察形象,更会在以后打击违法犯罪活动及维护社会治安方面埋下极大隐患”云云,一时间两个才20岁刚出头的当事人千夫所指狼狈不堪。
辅导员、教导处、甚至学生会,都一批批来“了解情况”。第三天,两人中的一个写了封情真意切的万言书,字里行间是被勾引后的冲昏头脑和后悔不迭;仅隔几个小时,另一个同样声情并茂涕泪交加地抛出道歉视频,并附上前一人当时写的情书:“我会爱你一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前的海誓山盟有多真切、眼下的撕逼大战就有多不堪。
学校火速删帖平息舆论,直接做了都勒令退学的处理,但那短短半天的Jing彩大戏却让包括石远在内的一众吃瓜群众记忆犹新。
那天哥哥说要为以后打算,用了“一辈子”这个词、今天在父母墓前,他又用了“一辈子“这个词。但是不敢想多。这个词太重了,重到虽是从唇齿间发出、却好像能瞬间砸进心里。他怕。怕理想和现实隔着千山万水、怕这世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