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能因为这些垃圾再放任自己情绪失控,这样一时爽了,但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或者身边很重要的人、再或者是身上这衣服代表的形象。既然跟哥哥约好了要一辈子走下去,我就必须得尽快成熟起来,不能再任性妄为。”
他又笑了笑:“其实这个问题,上次在急诊室看到有个人在你桌上摔东西那次,我也问过,哥哥还记得吗?”
焦哲点头:“记得。”
“你当时没有回答,说实话我还挺笑话你的,可是经过这次婆婆的事,我发现……”石远突然住了嘴。
“发现什么?”舀起一勺粥送到唇边,焦哲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要更成熟一些。”石远一口吞了,脸上绽出非常灿烂的笑。
哥哥你不用知道那么多,我自己来就好。婆婆命都没了他才被判9个月,这世上还有天理这东西吗!
☆、第?15?章
“你不要怕麻烦我,以前我常听到外公跟外婆说,夫妻就是名正言顺互相麻烦一辈子都不会烦的人。你有事了我上、我有事了你上,如果只是在开心甜蜜的时候才能见到对方,有痛苦困难时就消失,两个人怎么可能走得长久?因为人这一辈子肯定会遇到痛苦和困难啊。”
石远继续点头:“哥哥我记住了,下次肯定不会,”又邪邪一笑:“我反正是要上的。”
“你滚蛋!”焦哲拍他脑袋:“还有刚才拆你自己胡乱缠上去的绷带,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薄的那里才一层,稍微一嗑一碰肯定又要流血,我真是……”
后面的话都被石远吻进嘴里,舌尖相缠,桂圆的香味久久萦绕、沁入心脾。
“真甜啊,为什么这世上有哥哥这样甜得不能放手的人、又有那种一想起来就恨不得立刻剁了他的人呢?”石远模糊地想着。
天已经大亮,石远浑身舒坦地睁开眼睛,胳膊一点也不疼、头也完全不昏沉。饭桌上的保温桶里一层是牛nai一层是桂圆粥、都是入口舒适的温度;厨房的平底锅里放着两个金黄饱满的煎蛋和从外面买回来的油条——这组合中不中西不西,却有着让人奇异的心安。
先撕一截油条大口嚼着,石远走到阳台边拉开窗帘向外眺望——油条又热又脆一点儿也没有打蔫,哥哥应该刚出门还没走远吧?看了一圈却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石远有点沮丧,又回想到这几年若干个生病受伤后自己硬挺过来的日子,觉得人生真是奇妙:才比以前多了一个人而已,为什么方方面面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丰满、更柔软、却也更强大。
回过身,门后惊现一张巨大的手绘海报,画得满满当当——
正中间是两颗写着“石远”和“焦哲”的红心,一支箭华丽丽把两颗心串在一起。下面一行大字:哥哥永远爱狗子!
比较一言难尽的是:这两颗心并不是卡通形象,焦医生为了凸显专业性而把它画的更偏向于解剖意义上的“心”,不仅有心室心房,连两根支棱出来的大血管都惟妙惟肖。石远曾经在急诊室里见过模型,非常难看;至于那支箭,画得太过纤细,以至于说是一根铁丝会更贴切些;所以本该含情脉脉的一幅画,左看右看都更像哪家很实惠的串儿店新推出的“烤猪心”广告。
石远笑弯了腰。
焦哲在更衣室里逮着世锦:“你还有《医学心理学》那本教材吗?借来看看。”
世锦翻翻眼睛想了想:“不是必修的科目够呛啊,当时为了凑学分乱修的,早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你干嘛?”
“那咱同学里有没有现在干心理医生的?”焦哲非常狗腿地帮他脱白大衣:“或者认识心理科的也行,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世锦有点懵:“你怎么了?抑郁了?焦虑了?心因性不举了?”
“我可去你的吧!”焦哲一巴掌呼过去:“我家小朋友能举一天!”
“所以我说的是——你——啊……”世锦不怀好意地视线下移。
“哎哎我跟你说正事呢,”焦哲抱头望天:“你特么正经点行不行?”
“好的金主爸爸!”
“我家小朋友,他有什么难事都不告诉我,总是自己硬撑,这次受伤要不是你无意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