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捏着铅笔头,把他和温漾的身份证号和电话号码写上,又掏出钱夹,留下了两千块钱。
“你留钱是什么意思?”大伯母不悦道,“我送孩子去治病的,又不是,卖孩子,你们赶紧治好,赶紧给我送回来!”
封瀚抿抿唇,深深地看她一眼,把钱收了回来。
告别了村长,封瀚带着温漾和萍萍到原先的地方等回县城的大巴车。
萍萍一直在哭,温漾安慰她,一整包纸巾都shi透了。
“其实,大伯母不是坏人,她以前对我很好的,我在县里的学校住宿,大伯母怕联系不到我,还花了两百块钱给我买手机。”萍萍抽噎,眼神中露出恐惧,“但是大伯父,大伯父是个魔鬼,我说他是魔鬼,但是所有人都不信我……”
温漾心提起来,小声问:“萍萍,你大伯总是盯着你看?”
萍萍瑟缩地点头。
温漾问:“他摸你了?”
萍萍答:“他还亲了我。”
温漾问:“亲了你哪里?”
“哪里都亲……”萍萍又哭起来,“很疼。”
最后这两个字彻底让温漾绝望了,她看向封瀚,声线微抖:“阿瀚,咱们报警吧?”
封瀚正色点头,展开衣摆把她们都护在怀里,挡住夹着雪的冷风:“但是不能在甫兰县报,这个县太小了,警力也不行,咱们得去百川市。”
温漾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别害怕,都会好起来的。”封瀚摸了摸温漾的头,又摸了摸萍萍的,轻声道,“我在呢。”
坐大巴去甫兰县,再乘晚上的火车回百川市,火车到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车内广播响起,封瀚招呼温漾下车:“漾漾,今天太晚了,咱们先开个酒店带萍萍去休息吧,明早再去警察局。”
“好。”温漾揉了揉萍萍的脸,轻声唤,“萍萍,醒一醒,咱们到了,忍一忍去床上睡。”
她揉了两下,萍萍还是没醒,温漾察觉出不对劲。他们买的是硬座票,萍萍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半张脸埋在臂弯里,温漾强硬地把她的头抬起来,借着车厢内的灯光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心头倏地凉了。
温漾着急地唤:“萍萍,萍萍,你怎么了?”
她声音大了,同车厢好几个人被吵醒,不满地看过来。
封瀚忽的注意到萍萍裤子上的深色:“她出血了?”
温漾也看过去,萍萍穿的是黑色的裤子,现在两腿中间有一大片深色,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各种不好的猜想都涌进脑子里,招呼封瀚的声音都变调了:“阿瀚,带她去医院!”
封瀚一把将萍萍背在背上,飞快地跑下火车。
凌晨一点,路上不拥挤,但是也很少有计程车,封瀚背着萍萍站在路边,温漾去拦车,过了五分钟才终于拦下来一辆,怕司机不肯载,温漾生平第一次耍赖,她一只脚跨进副驾驶,一只手扒着车门,拼命朝封瀚招手:“阿瀚,快过来!”
封瀚跑过去,先把萍萍放进去,自己再进去,温漾松了口气,也坐好:“师傅,去医院。”
“……”司机终于明白过来,“不是,你们是不是带着伤者啊?小心点别把我垫子弄脏了!”
封瀚生气了,刚想骂人,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行,我这次开快点,你们坐好了啊!”
一路畅通无阻,连个红灯都没遇见,很快到了医院门口。
“救人要紧。”司机道,“也没几公里,不要钱了,别耽误时间了,快去挂急诊吧。”
在无助的时候,陌生人一点小小的善心都足够让人感动。
温漾眼眶一热,低声道了句谢谢,关上车门,急忙去追抱着萍萍跑去急诊的封瀚。
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地把萍萍抬上推床时,萍萍已经醒了,医生进行简单的查体和问询,很快确定了病因:“宫外孕大出血,要马上手术,谁是家属过来签字。”
检查的时候手忙脚乱,没有人抬头,现在忽然停下来,医生抬起头,对上封瀚的脸,有明显的一瞬间的愣神。
温漾顺着医生的视线看过去,心里咯噔一声,封瀚的口罩没戴。
医生问:“封先生?”
封瀚也愣了下,但情况紧急,没时间去想些有的没的,他道:“对,是我。但是这个女孩子的直系亲属都不在,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在她身边,是……朋友关系,您看我们签字行吗?”
医生和护士耳语几句,把签名板递过来:“行。”
封瀚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很快,萍萍的床被推进手术室,红灯亮起。
看着那盏红灯,温漾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无力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凳上后才发现,汗水已经快把毛衣shi透了。
封瀚在她身边坐下,温漾闭着眼,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阿瀚。”
“我在。”封瀚揽过她的肩,他偏头,轻轻吻上温漾的头发,“今天累坏了吧,也吓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