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温漾先是按了门铃,透过铁门的栏杆看,里头的灯是亮着的,米团也听见声音跑了出来,但是等了好几分钟,就是没人来开门。
温漾更担心了,她知道大门的密码,是她的生日,也不等封瀚来开门了,输了密码径直进去。
果不其然,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客厅灯光大亮,温漾看了眼米团的饭盆,还是满的,她心稍稍放下,想着封瀚可能是去洗澡了没有时间回信,或者是开车下去买东西了。
温漾第一次来封瀚的房子,很干净简洁的设计,东西摆放很整齐,不过他也没什么东西。
唯一的亮点是,客厅的一面墙上,挂满了琴。
温漾盯着那面墙愣愣地看了许久,直到眼睛发涩,才移开了目光,走去厨房。
米团应该是闻到了饭菜的味道,围着她的脚转来转去,不停地叫。
人工耳蜗毕竟不是人耳,在某些声音的处理上,有些变型,在一开始,温漾甚至没听出那是猫叫。
“这些东西你不能吃。”温漾蹲下身摸了摸米团的头,又站起来,把保温桶都拿出来。
封瀚的厨房里空荡荡的,冰箱里也只有几罐啤酒,唯一能算作食材的东西,是摆在流理台上的生姜和三袋红糖。
温漾忽然想到,每次生理期的时候,封瀚总会变戏法一样地给她变出一碗姜糖水,她一直以为是黄阿姨熬的,没想到,竟然是他自己做的。
想象着封瀚在这个小厨房里笨拙地熬糖水的样子,温漾忍不住笑了下。
她靠在门上,又被封瀚发了条消息,依旧没有回答。
温漾只好去客厅里找了纸笔,给他写留言。
她咬着笔头想了半晌要写什么,最后还是只留下了简单的八个字。
新年快乐,记得吃饭。
……
裤袋里的手机已经传来了好几声消息提示音,封瀚没有办法拿出来看。
他站着,对面是坐着的温伟江,温绍和温缙立在他两旁,身后是两排黑衣保镖。
封瀚笑了下:“伯父,不是说聊聊天吗,这阵仗——”
“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聊天了?”温伟江向后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扶手上轻点,“封瀚,你挺好了,今天,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现在就收拾包袱滚,不要再缠着我的女儿,我保证你能站着,体体面面地离开这个门。”
封瀚敛起笑:“第二呢?”
温绍开口:“或者你今天,躺着出去。”
封瀚静静地看着温伟江半晌,忽的笑了下,他声音很恭谨:“伯父,我知道,您心里有气,我理解。如果我是您,宝贝到大的女儿被一个混小子伤害了,我也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但是伯父,我在这里恳求您,能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我知道错了,我会穷其一生去弥补我的错误,我会照顾好漾漾,我会变成她喜欢的,能配得上她的人。”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他的声音,封瀚右腿往后退了一步:“伯父,如果您不信,古时候有磕头赔罪的传统,今天,封瀚给您跪下磕个头吧。”
听见这话,温伟江愣了,温绍和温缙的脸色也变了。
封瀚用行动证明他没有在说假话,眼看着他的右膝已经贴在了地上,温缙低头骂了声,冲过去揪着封瀚的衣领把他揪起来。
“行,看来你要选第二种是吗?”温缙点头,“行,有骨气。”
他回头喊了声:“曼尼!”
说着,从后面的两排保镖中,走出来一个面色黝黑,看起来十分Jing瘦的小个子男人。
“这是今年泰拳WBC金腰带获得者曼尼。”温缙看向封瀚,银边眼镜后的目光复杂,“听说你也格斗方面也有些造诣,不如来切磋一下?”
曼尼微扬下颌,冲着封瀚露出了个挑衅的笑。
封瀚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温伟江淡淡开口:“小子,我给你一条活路,打赢他。三局制,只要你能胜一局,我就可以不计前嫌。但先说好了,这是比赛,死伤自负。”
“你还有后悔的机会。”温绍道,“现在出去,离开瑞士,我们会转告漾漾实情,想必漾漾也不会怪你。”
封瀚始终没有开口,他的视线落在曼尼的脸上,过了一会,抬手解开衬衫的扣子。
封瀚的外套落在地上,曼尼看了眼温缙,得到暗示后,也开始脱衣服,他脱成了泰拳选手的常见装束,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搏击短裤,赤着双足,双拳端起,摆出进攻的姿势。
封瀚活动了下手腕,腰背微躬,紧盯着曼尼的眼睛。
温伟江挑了挑眉,他拿出一个计时器,开机,发出一声短促的“嘀——”。
仓库内安静异常,温伟江掏出一根雪茄点燃,问:“准备好了吗,小子。”
封瀚扯了扯唇角:“来吧。”
话音落的下一秒,曼尼便挥舞着拳头冲了过来,一记摆拳挥向封瀚的右脸,封瀚躲开,曼尼随后抓住他的肩膀试图用膝盖顶他的腹部,封瀚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