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放下手里剥到一半的瓜子, 感受着搂着他的脖子左蹭蹭右蹭蹭的妻子,觉得是时候再把佛经翻出来念念了。
沈凌的蹭蹭可不是女人对男人那种刻意惹火直逼重点的蹭蹭,那是货真价实的猫咪蹭蹭,尾巴乱扫耳朵乱抖,一会儿抻起两只前爪推他肩膀,一会儿展开后背伸懒腰,还能直接翻个面过来冲他露肚皮。
眼睛虽然一直盯着电视机,可四肢一刻不停, 仿佛多动症儿童,完全搞不懂她是故意还是无意。
……真佩服啊。
薛·猫爬架·谨颇为冷静地放弃了已经被辦断的瓜子仁,直接往这只猫嘴里塞了一把剥好的开心果,趁沈凌坐直吃开心果时终于逃离了原座位,挪挪位置,挪到沙发的另一边。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作为一个猫爬架被色|诱到了。
“凌凌,我得了感冒,不要老黏着我,会被传染。”
“可这都是你得感冒第三天了……平常也没见你打喷嚏嘛。”
“感冒不一定需要打喷嚏。我手脚冰凉,脸色还发白。”
“那来吧阿谨,让我温暖你!捂手捂脚我都可以呀,快来抱抱我吧!”
薛先生:“……”
可恶,为什么婚后几年了还顶不住这姑娘,他的定力下限为什么这么容易上下飘忽。
再继续被这么蹭下去真的大事不好,他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接戳破了这姑娘眼睛乱转打的坏主意。
“凌凌,如果你在几百年前进了C国的皇宫,能把皇帝的皇位勾下来。”
沈凌却摇摇头,很不同意这个说法。
“我才勾不到皇位呢,皇帝不会让我爬到他头上拽他发尾玩,这个勾引方法只对阿谨管用。”
薛先生:“……”
你也承认是故意勾引啊。
“真别闹了。”他温声说,柔和的态度隐含坚定,“好好看电视,凌凌,我不想让你也被传染感冒。”
哦。
沈凌仔细打量了一遍薛谨,见他面色苍白但眼睛有神,刚才乱蹭时也摸摸体温确定了不是异常低温,大概真的只是得了小感冒。
……可她直觉还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对上阿谨温和的视线又觉得那点不太对劲只是错觉。
阿谨回来了,阿谨对她和以往一样好,虽然起初有段时间没有和她亲密,但很快就顺其自然地发生了应当发生的事情。
沈凌唯一能挑出毛病的,只有他从来不会在亲热后的第二天早晨睡在自己身边——可阿谨从一开始就没这么做过。
至于那些更隐秘的小细节……沈凌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猫,比对了一下电视剧与深夜电影里那些信息,她当然察觉到他有些过分克制。
可没有谁比沈凌更明白薛谨是多么克制的人了,如果他像深夜小电影里那样“粗暴失控”,她才会觉得不对劲呢。
她新学了好多词,知道阿谨这样的叫清冷美人,可他对自己又从没有那份端架子的矜持冷淡,所以沈凌就数数指头把喜欢的词都叠在阿谨身上,阿谨就变成了又温柔又清冷的大美人……
现在这个又温柔又清冷的大美人突然提出一个人去睡沙发,沈凌只担心他是不是瞒着自己受了伤,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
“那阿谨你是真的没事吗?没有受伤?没有遇到意外?”
“没事,凌凌,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就是骗过我啊,大骗子,骗我说你那个时候在看烟花,骗我说那里有五颜六色的铃铛和彩虹。
沈凌也学着他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
又温柔又清冷还会甜言蜜语的骗子大美人,这样的阿谨也完全讨厌不了啊。
“阿谨是故意的。”故意把话说开一半,让我没办法继续插科打诨。
对方这次没答话了,倚靠在隔了一个座位的沙发靠垫上,取下眼镜放在茶几上,冲她弯弯眼睛。
那双眼睛笑起来有多好看啊,那颗泪痣真是看着就想亲,无论是否有珠串轻轻投下Yin影。
这次换她被猫爬架色|诱到了。货真价实的色|诱。
沈凌咽咽口水,再次肯定:“你故意的。”
明明很少在白天摘眼镜的,明明知道自己完全抵抗不住这种攻击。
又温柔又清冷的大美人笑着说:“这样子只在家里给你看,别不高兴。”
……可恶。
不知第多少次交锋,很厉害的猫猫再次被老谋深算的猫爬架击败了。
沈凌不耍心眼了,很实诚地要求:“我想被你抱着看电视,这次不动手动脚了。”
对方终于点头应允,勾勾手让她过来。
冬日的午后安逸而澄清,窗外的太阳冷冷的,可架不住室内的暖风空调,茶几上煮好的蜂蜜柚子茶,剥好的开心果与瓜子仁,以及眼前人的怀抱。
他因为生病而手脚冰凉,可胸口总能有一块地方是留给她的暖意。
沈凌钻好了,被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