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抱歉。这是您之前拜托我办理的证件。这里是走渠道避开黎敬学审查的护照。这里是您回到A国后的行程安排表。”
沈凌一件件接过去, 含着棒棒糖仔细低头打量这些东西, 而黎敬雪看着她嘴唇外的白色塑料小棍一翘一翘。
她犹豫了一下,又推过去一只丝质礼盒。
“这是专人订制的高档电子烟。如果您一定要吸, 为了祭司至高无上的身体, 还是……”
“不用。”沈凌的舌头模仿之前吐烟圈的动作,顶了顶棒棒糖。
“我在戒烟。现在不抽了。”
虽然过程比她想象中艰难点,但每次假装犯烟瘾搓手指时都能吃到阿谨给的糖,沈凌现在非常喜欢这过程。
“……是吗, 那就好。”
“嗯,我看了一下,前几个证件都没有问题,你做得非常好,佣金稍后会打入监事会的公账。”
祭司将十几张A4纸单独抽了出来,摆在桌面上点了点,“只是回A国后的行程表我有些疑问。”
“……您打算放弃之前拟定的计划?我以为回到A国就是计划开始的信号。”
“当然不。”
没有遭受薛谨行为的干扰,独自一人的沈凌清醒又冷静:“计划照旧执行,我会作为祭司革除一切与黎敬学相关的干扰因素,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阿谨的安全。”
只有这样才能消除萦绕在鼻尖的血味。
“我只是对你的安排时间有些异议。”她说,“这些时间基本都在上午。”
黎敬雪皱皱眉:“下午基本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回归宴会,您可以将其腾出时间来休息,并借此放弃监视者的警惕……”
“我不需要休息。”
沈凌摇摇头,目光直接,“我要抹除伤害阿谨的东西,我要毁灭教团里不遵循我命令的仆人,我要让阿谨放心。”
“白天的我必须待在酒店里,把这些安排全部调到晚上十点半之后,阿谨这个点之后才会睡着。”
“可是……”
“没有可是。去执行吧。”
无言的沉默盘绕了一会儿,沈凌嘴里的棒棒糖又转了一圈。
“没什么事我就走咯。我和阿谨约定去冰激凌蛋糕店的时间要到了,你也准备准备回A国接应我们,务必注意阿谨的安全,这是计划汇总的第一位。”
“……等等,还有件事。”
黎敬雪问:“之前寄给您的文件袋,装有之前E国魔物动乱事件里关于一场发生在火车隧道里的猎魔现场照片……您看了吗?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沈凌一愣。
“你寄给我了?”
“?您吩咐我在第二天邮寄到您家地址,避免被雨水打shi。”
“这样啊。”
寄到了家里。
可我根本没看见那封邮件。
……阿谨拆开了它,然后选择丢弃,向我隐瞒吗?
沈凌想了想,站起身,向前跳了几步,让图案乱七八糟的暴走鞋鞋底上的后轮弹出来,轻轻松松“呲溜”滑出。
黎敬雪只能看见她嫩粉色羽绒服的背影。
“我大概是弄丢了吧。麻烦你重新影印一下,直接……唔,直接传真给我要入住的A国酒店,我会在前台取的。”
【如今,A国】
他们一路从机场吵到了酒店。
更正,是沈凌单方面从机场吵到了酒店,薛谨则拖着两人行李箱,眼睛盯着的东西从地理杂志变成了手机导航,只时不时回复一句“嗯”表示自己在听。
以任何路人的眼光来看,这都是非常敷衍过分的态度——如果主角分别是一个过分美貌的少女和一个过分平凡的男人,而过分美貌的少女一边用鼻音抱怨一边主动掏钱给男人买零食买咖啡留小费,那画面就更惨不忍睹了。
A国这个国家最近因为某些原因比较浮躁,而他们对待这种画面并不是C国最多止于口的“指指点点”。
在少女一边抱怨一边给男人塞信用卡时,一个气场强盛的金发女郎踢着高跟鞋嗒嗒嗒走过来。
“嘿,这位先生……”你似乎太无礼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这个女孩?
——她下半句还没说完就被沈凌警惕地怼了回去。
“你干嘛?你想干嘛?这是我丈夫!不准搭讪!已婚了!不准搭讪!看见戒指了?已婚!已婚!我知道他很好看但他不接受搭讪!”
金发女郎:“……”
她踢着高跟鞋嗒嗒嗒离开。
而薛先生接下来的背景环绕音就从胡搅蛮缠的“你不在乎我”变成了胡搅蛮缠的“mine”。
薛先生很镇定很简洁地继续用“嗯”搭腔,到酒店时他老人家终于屈尊抬了抬头,眼睛离开手机导航,放到落榻的酒店上。
——被酒店正门的巨大的八只狮头鹰身雕塑喷水池闪花了眼,被酒店大堂天花板上的波西米亚宝石吊灯闪瞎了眼。
于是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