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相忙地作揖道,“皇上圣明。”
话都说到了此份上,众人都以为皇上会借此封后。
周绎却突地止住了话头,什么表示都没有,只同还跪在那的秦漓招了手,“上来。”
众臣子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左相更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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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漓刚走到周绎身后入坐,门口便是一阵动静,众人回头望去,便见太上皇后扶着太上皇走了进来。
太上皇今日的面色不错,倒不似传言中那般虚弱不堪。
众臣子起身,太上皇后扶着太上皇缓缓地从那金阶上走了上来,坐在了周绎的身旁。
入座后,太上皇回头看了一眼周绎。
周绎这才道,“坐。”
众人齐齐落座。
太上皇的寿辰,是皇上亲自主张举办,今日专门邀请了臣子前来贺寿,众人便也知道主次,太上皇一到,底下的臣子便照着顺序,行拜寿之礼。
自两年前太上皇退位后,就没如此热闹过。
怡安殿平日里冷清,这前堂基本没什么用场,今日却挤满了臣子,挨个起身同他行礼,太上皇沉浸在一片贺词声中,一阵恍惚,不由又想起了当年他在朝当政的那会。
若不是身子突然犯了病,他也不会那么快让位。
好在,如今这局面倒也不差。
身前有朝中之臣为他贺寿,身后有他引以为豪的儿子坐政,不提那往事,就跟前的这一切,他都挺满意。
寿宴开始。
几场简单的奏乐之后,在座的臣子便一个接着一个,对太上皇奉上了贺词,呈上了寿礼。
最后只剩下一个范伸。
身旁的臣子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倾身过去,小声问他,“范大人今日是没准备贺礼?”
范伸看着他一笑,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同太上皇作揖道,“人方中午五十日艾,天予上寿八千为春,臣祝太上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话毕,众臣子均是目露诧异。
坐在他身旁的臣子更是一脸惊愕,倒不曾想适才连句诗词都想不出来的范伸,这番贺寿之词倒是说的得体。
太上皇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范伸说完,却是迟迟未呈寿礼。
屋内一阵安静,都在等着他。
身旁的臣子都不由地替他紧张,范伸却并未着急,不慌不忙地同太上皇道,“今日太上皇寿辰,收到的贺礼必定不计其数,臣前几日就在想,当送什么样的贺礼,才会让太上皇记住臣,臣绞尽脑汁想了几日,终是想到了一个,保证太上皇会喜欢。”
太上皇看着他双手空空如也,好奇地问,“不知范世子准备的是何礼?”
范伸便道,“皮影。”
太上皇一愣。
范伸又自信满满地道,“臣之前也是无意中听陛下提起,说太上皇喜欢皮影,正巧长安城最近来了个皮影戏班子,不单是皮影人物做的栩栩如生,演的那戏本子更是让人津津乐道,太上皇整日呆在宫中,极少体会民间乐趣,臣便想今日太上皇寿辰,何不图个热闹,让太上皇也来听几段长安城里有名的戏本子,总好过那些送来的物件摆设。”
范伸一句话,将前头送礼的臣子都得罪了Jing光。
不少臣子嗤鼻。
皮影能算哪门子的贺礼?
太上皇却来了兴趣。
范伸说的那后半段是什么,太上皇也去注意听,就只听到了前半段,便出了神,还未等范伸说完,太上皇已回头看向周绎,目光颇为意外。
周绎却是不动声色地瞥开了目光。
太上皇心头一热,就跟那经久不见光的人,见到了一丝阳光般,瞬间就敞亮了起来。
他是喜欢皮影。
没曾想这喜好倒是被周绎记住了。
太上皇也没去管范伸说的是什么戏,当下心情大好,同他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听听。”
说完又再次回头,看着周绎的目光慈爱了不少,温声问道,“皇上,觉得如何?”
周绎便道,“准。”
皮影戏一般是夜里才有,如今还是正午,光线太亮,怡安殿的太监们一阵忙乎,先关上了怡安殿的大门,又临时在百叶窗上挂起了帘子。
待一切收拾好了,众人才又挪了个位置。
这回,太上皇的位置紧挨着周绎。
太上皇偷偷瞟了他几回。
父子俩之间的这份感情,虽来得迟,但好在也有了变化。
等到影幕前的光线一亮,太上皇才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台上。
最开始那皮影人儿,对着太上皇的方向,唱了几句贺寿词,太上皇频频点头,甚是满意,瞧的正专心,场面却是突地一转,那画面上出现了一男一女,太上皇并没有察觉出来什么。
只觉得那皮影上的场景有些熟悉。
过了一阵,那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