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出来。
这不是存心砸自己的场子吗?
“苏老板,要不咱挑块别的石头吧?”
“就是啊!”
开业仪式,当然是要顺顺利利的才好,点小的变故都会被视作不吉利。就算知道那些迷信的东西信不得,多少心里头也会不舒服,旁人也不明白苏格为何托大去解这么块赌相不好的石头来。
事实上就连苏格身边的店员看着自家老板都有些欲言又止,想要劝他换块石头来切。
苏格笑了笑:“就是个助兴的小游戏,解不出翡翠就当给大家看个热闹了,不用在意。”
苏格自己都已经这么说了,也就没人再劝了,只是目光里都有些不看好,暗道苏格太年轻,有时候太逞能不是好事。
旁的高敬玥没有出声,死死盯着苏格手下的黑乌砂,任凭她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没有了那些造假的松花蟒带,说出去这是块建筑用的砖头料恐怕都有人信。可是为什么苏格要花几十万买下它,又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公开解开它?
他是真的无所谓不怕砸自己场子,还是……他真的看出这毛料有什么不样的地方?
望着苏格没有丝毫担忧的脸庞,种巨大的惶恐笼罩了高敬玥。她突然后悔了,当初在大仓赌石,也许不应该故意抢苏格的那块豆种豆青绿翡翠,由此和他结了怨。
那块翡翠种水颜色都是般,料子也不大,将将也就赚了两三万的样子。
两三万算什么钱?为了这点惹恼了苏格,真的值得吗?
高敬玥不住在心里盘问自己,又试图说服自己:不,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这块黑乌砂就是块废石料,废料就是废料,就算在苏格手里也翻不出花来。
她定了定神,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死死黏在苏格身上,后背开始渗出汗来。
两个店员将石头固定在解石机上,苏格看了沈遇眼:“沈叔,还得麻烦你。”
沈遇点了点头,在云南那会都是他帮苏格解石,两人早就培养出了默契。
接过解石机,沈遇问:“怎么解?”
店员递过来粉笔,苏格接过,控制着眼睛里热流涌上,立即看到了里头摄人心魄的翡翠。
摸清楚位置后,拿着粉笔,苏格弯腰在石头上画起了线。
“沈叔,直接切吧,先切这条。”放下粉笔,指了指其的条线,苏格站到了边,拿起护目镜给沈遇戴上。
沈遇打开解石机开关,砂轮高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音。Cao着砂轮沿着苏格画的线切下去缓缓往里,顿时石粉四溅。
苏格的线画的干净利落,沈遇解石的动作也干净利落,这刀下去,沿着线不偏不倚缓缓切到了头。当切到最后,石块哐当掉落。
日光下,抹绿显露出来。那线画的分毫不差,恰好显露出颜色来,又没有伤到里头的翡翠rou。
四周片寂静。
靠的最近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良久,才有细弱的仿佛喘不上气的声音发出来。
“那是……”
“帝王绿?”
“我没看错吧,真的是,玻璃种帝王绿?”这问话出来后,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痴痴地看着那要吸进所有目光的绿色。
太美了,美的让人不敢相信,这样美好的事物竟然真的存在,真的在眼前。
“世间安有双全法,老天造物给种不给色,给色不给种……”旁的老周身子晃了晃,被周满扶住了。他看着那玻璃种帝王绿,眼渐渐泛出点泪水。苏格解出这块翡翠来,他与有荣焉。
多少人,辈子都没机会看到这样的翡翠。而如今他亲临这足以传世的翡翠切开现场,那股激动难以言喻。
周满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苏格。
种水色俱佳,是件难得的事情。
翡翠行业里有这么个说法:只要翡翠沾了种水,价格就高得没法看,如果再有颜色,那更是看不懂。
种水达到冰种、玻璃种的翡翠,大多都没有明显的颜色,只有点淡淡的底色或者不带色,有色的少之又少。
是以颜色越多、越浓艳的翡翠价值自然越高。
玻璃种本身就是极品,而稍微带点颜色的玻璃种,绿色也好,蓝色也好,紫色也好,小抹便能价格翻番。无论是观赏价值还是收藏价值都毋庸置疑,堪称极品的极品。
更逞论,加上这翡翠颜色的帝王呢?
翡翠的形成周期之漫长用人类历史难以衡量,这是大自然的恩赐,亿万年锤炼才诞生的瑰宝。
亲眼目睹这样的极品从厚重的石壳显露出,对于在场不少浸yIn翡翠多年的人而言,不亚于最无解的毒品所带来的兴奋与激动。
唯有高敬玥,脸色白,思绪几乎停止运转。
她脑海涌现出巨大的荒谬感,随后就是深深的愤恨。不过抢了他块两三万的石头,就被夺走了原属于高家的、价值数十亿的帝王绿?不,不,也许只有点点,这样极品的帝王绿,不可能太大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