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她的耻辱?你们难道不明白,天底下所有的人对她的侮辱,也及不上你们半分!”
看着段纶微微一笑,他转身就走,轻蔑之意,却早已溢于言表。段纶被他这番话砸得惊怒交加,脑子几乎一片空白,见他要走,脱口叫道:“站住!”
何潘仁从善如流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段纶笑道:“对了,我还差点忘记了,你好像也是娶了李家女儿吧?却不知你图谋的是李家的钱财还是官爵?何某就祝你得偿所愿,名利双收吧。”
这句讥讽如同刀刃刮在段纶的面皮上,他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把扣住了何潘仁的肩膀,厉声喝道:“你个胡狗……”话未说完,他的手臂上突然一股大力传来,随即便是天旋地转,整个人竟是直接飞了出去。
段纶自来身手矫健,这一下也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好容易才挣扎而起,拔出腰刀对着何潘仁的背影追了过去,只是不等他追到何潘仁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了喝止声:“段大郎!”“四姊夫!”
世民和凌云快步走了过来,一个拦住了段纶,另一个则走到何潘仁的跟前,看着他叹了口气:“你何必……”
何潘仁依然是嘴角含笑,此刻的笑容却已变得温柔缱绻:“我何必把实话都说出来,是不是?我也不想如此,只是,实在忍不住了。”
世民和段纶自然也听到了他的话,段纶的脸色自是难看到了极点,世民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转头对何潘仁道:“何总管,你又何必曲解四姊夫的话?我父亲和姊夫他绝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你还是莫要信口雌黄,误导我阿姊了!”
段纶忙拉住他摇了摇头,何潘仁的口齿之利他已经领教过了,二郎又何必再跟这种人做口舌之争,之前李渊跟他说的那番话,他还隐隐觉得有点不妥,但如今看来,有些人……看了何潘仁一眼,他的目光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刺骨的寒意。
何潘仁眉头一挑,正要开口,凌云却上前两步,站在了他的身前:“二郎,段大郎,我有没有误会,都不打紧,只是烦劳你们回去转告父亲,他的意思我已知晓,我不会让他为难;也请他不要让我为难,不要想着釜底抽薪,否则……”
她的目光沉沉地看着两人,却到底没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到何潘仁跟前,轻声道:“走吧。”
看着两人并肩向林外走去的身影,世民惊愕之余,不知怎地又想起了之前凌云看着自己和段纶时的奇异眼神,如今他总算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了,是感叹,是惋惜,是决断……他终于忍不住大声地叫了句“阿姊”。
凌云的脚步顿了顿,却还是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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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潘仁:比有钱,比嘴炮,我就没输过!
第十章 既往不咎
十月初四,李渊率军抵达长安;随着各路人马不断集结,十日之后, 长安城外放眼可见之处, 都已是飘扬的战旗和连绵的营寨。
面对着近在咫尺的都城,这支大军显得格外从容:他们先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伐木断竹, 制造攻城器具,接着又用了十余天的时间发起了一轮轮的强攻;到了十一月初九, 长安城宛如一枚熟透的果实, 终于稳稳地落入了李渊的手中。
金銮殿上,那位即将被扶上龙椅的少年依然姓杨,但谁都知道, 长安内外都已是李家的天下。
之前处境艰难的李家亲友自是扬眉吐气,而得罪过李氏的人家则是惶恐欲绝, 就算李渊再三申明, Yin世师等首恶已然伏诛, 余者概不追究,他们也依然是惊惧难安:谁知道李家日后会不会再来算账呢?
一时之间, 长安城仿佛被分成了两片天地,一面是门庭若市,歌舞喧天;一面是Yin云笼罩,声息皆无;更多的长安人则是在默默观望, 看这改朝换代的狂风暴雨究竟会吹向何方。
然而作为风云的源头,长安的新主, 李渊却在处理完最要紧的事务之后便迅速离开了长安,重新住回了几十里外的长乐宫。
位于长安故城的长乐宫,原是汉代太后们的居处, 占地极广,殿宇林立,如今已废弃了大半,唯有紧靠城墙的东南角还可住人。之前李渊率军围攻长安时就驻扎在此处,当时自是恨不能早日离了此处才好,如今在接连三日的万事缠身、百般忙碌之后,再次看到这片略显冷清的旧宫,却是忍不住地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能松快松快了,也能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只是他这个念头刚刚转过,外头便有人来报,二郎求见。
李渊不由得揉着额头苦笑了一声,这小子来得也太快了些吧?不过也好,自己正有事要找他。
待到世民进来见礼,他摆了摆手便直接问道:“你来得正好。今日你为那李靖苦苦求情,说什么人才难得,我不好当众伤你的颜面,只能暂且应允。如今你倒说说看,这么个告密小人,不但害了五郎性命,还差点害了大郎和四郎,你为何还要保他?”
五郎智云的惨死原是李渊的痛处,此时提及,心头依旧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