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字肇仁)这才能以逸待劳,一战而定。”
他这么一说,众人哪有不应和的道理,赞誉之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李渊哈哈大笑,摇头道:“这算什么料事如神?不过是我跟屈突通同朝为官,对他的性情多少了解几分罢了。再说要成大事,便得乘大势,控大局,不能被一城一地捆住手脚。就算肇仁这一战不利,就屈突通那些人马,但凡出了城池,咱们还会怕他不成?或擒或杀,迟早而已。”
裴寂笑道:“太尉的气度格局果然与我等不同,能跟随太尉共襄盛举,我等又是何其有幸!”
众人轰然应是。李渊愈发高兴,高高地举起了酒杯。众人也跟着举杯欢笑,喝到尽兴时,有人手舞足蹈,有人放声高歌。
就在这一片欢腾之中,段纶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长孙无忌心思细腻,一眼看去便察觉到不对,想到段纶是黄昏前才率军赶到的,忙低声问他:“可是赶路辛苦了?若是喝不下这些酒,我帮你顶一顶就是。”
段纶忙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大郎二郎和柴大哥都不在这里,喝酒似乎少了点意趣。”他也是赶到之后才得知,建成去了永丰仓,屯兵潼关,防备洛阳;而二郎和柴绍则去了渭北,收拢长安义军,以备来日大战。
长孙无忌一听也笑着叹气:“可不是么,我一路紧赶着过来,还以为能见到二郎呢,谁知他竟和柴大哥一道走了!”
李神通听到这两句,也转头笑了一声:“听闻是去跟三娘子会合了吧,却不知等柴大郎到了司竹园,那娘子军是听柴大郎的,还是听三娘子的?”
长孙无忌何等Jing细,听他这语气有些古怪,忙打了个哈哈岔开了话题,段纶也随口附和了几句,心里却是愈发纠结:他烦恼的就是这件事!他之所以没跟凌云合兵一处,甚至远远躲开了娘子军,也是因为这件事……偏偏这次他来晚了一步,若是能尽快找到机会劝李渊召回柴绍,也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
他心里七上八下,简直没个着落,正恍惚间,李渊却突然开口点了他的名字,“我这两口酒喝得急了些,你陪我去外头散一圈。”
段纶忙放下酒杯,上前扶着李渊出了大殿。眼见周围没人,李渊的步子却渐渐稳当了起来。拍了拍段纶的手臂,他低声笑道:“今日人多事杂,我竟还没来得及问你,四娘还好吧?二娘和三娘你也都见到了,她们如何?三娘这几个月着实是辛苦了!”
段纶这才明白,李渊是借着散酒来问自己话的。他又是暗暗庆幸,又是愈发纠结,当下先四平八稳地答道:“四娘一切都好,二姊也说她过得顺心,三姊的确是辛苦了,不过看着Jing神倒是比从前更显健旺。”
李渊笑着摇头:“我就知道!以前你岳母老说三娘是投错了胎,当真是半点没说错,她若是个男儿,不会比大郎二郎差上半分。”
段纶乘机问道:“听闻柴大郎去渭北接她了?”
李渊点头道:“是啊,他们夫妻也有四个多月没见面了,自然是早日团聚的好;再说她独自领军到底辛苦,柴大郎去了那边,也能帮她分担一些。”
段纶听得心惊rou跳,想了想斟酌道:“若能如此,自是再好不过。只是我听四娘说,三姊跟柴大郎似乎缺点缘分,这次和离也并非只是做戏而已。三姊性情自来刚强,如今在军中更是说一不二,柴大郎贸然前去,只怕反而不美,父亲不如先将他召回,日后再从长计议。”
李渊不以为然道:“什么和离?那是胡闹!这种事难不成还能由着她的性子?之前我就说过她,让她好好跟柴大郎过日子,没想到她竟是愈发任性了。柴大郎论心胸,论本领,论品性,天下有几个能比他强的?也不知她挑剔个什么!经过这一回,她总要多知道些道理才是!”
段纶心里苦笑不已,他自然也觉得柴大哥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奈何缘分弄人,三姊跟他成亲之后,两人简直没一天过得顺遂;何潘仁又是那般容色气度,听说对三娘还百依百顺,四娘也说了,三姊跟他已是情投意合,事到如今……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李渊听到这声叹息,皱眉道:“你也不必忧心,这种事情,我绝不会偏着自家女儿。我就是怕她还要斤斤计较,才让二郎陪着过去一趟,也能好好劝一劝她。再不成,还有我呢!她既然是我李渊的女儿,我便绝不会让她再这么任性胡闹下去!”
段纶见李渊说得有些动了怒,更是不好接话,但他若是不说,等到事情闹开了,岂不是又有隐瞒之过?
他在那边欲言又止,李渊也意识到不多,转头看着段纶正色道:“你可是有什么事情想说?”
段纶知道不好再拐弯抹角了,索性硬着头皮道:“不知父亲是否知晓,司竹园的那位何总管,就是曾经跟三姊一道去过涿郡的何潘仁?”
李渊脱口道:“那何总管不是叫什么何岳……”话没说完,他已是恍然大悟,脸色顿彻底时Yin沉了下去。段纶的小心试探,凌云的刻意隐瞒,显然已说明了问题,再想想之前何潘仁对凌云的维护,临行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