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想好了,我、要、告、白!
我这边刚进入情绪拳头拽紧立誓为盟呢,手机振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不长眼,非这时候来捣乱。
解锁打开未读消息,立即石化当场,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怀疑小郭的诅咒起作用了,我好像有点识字障碍。
谭浒说:在家?我现在过来方便吗?
苍那个天啊!现在时间二十一点四十八分,都是寂寞男儿郎,这条微信,是暗示……还是邀请?难道我才做完心理建设预备迈出表白的一小步脱单的一大步,谭浒那头已经一路风驰电掣飙上高速不带停的吗?
重新变暗的手机屏幕上迅速映出一张猥琐的脸,刺激,太刺激了!
第8章?
“啊啊啊,你轻点!”
“很疼吗?再忍一忍……”
“靠,你说得轻松,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啊?”
“……多练几次就好了。”
“行了行了别揉了,本来没啥,被你这个赤脚医生多折腾两下,我真怕把自己搞个半身不遂。”
等贴完药膏,我理了理衣衫不整的仪容仪表,艰难地从床上爬起,回头一看,谭浒的双手还跟即将临盆的妻子身边小心翼翼待命的新手爸爸那样,虚虚地在我身后扶着……呸!我这什么烂比喻啊!
视线对上那一刻,两个人都有点窘迫,隔了两秒,谭浒低下头轻声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人生三大错觉:我饱了我瘦了我暗恋的人儿今晚要和我酱酱酿酿了。
在花痴数月后我可算找到谭浒的一个缺点了,丫的说话大喘气!你直接说家里漏水了,想要借寒舍一用存放点东西不就成了?微信又没字数限制,非整个引人遐想的开头……行吧,我知道是我污者见污yIn者见yIn,人发的消息挺正常的,是我自己思想不健康上错了车,赶紧端起笑脸安抚一脸忐忑的谭浒:“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哈,咱们不是朋友吗?跟朋友有什么好客气的。”
“你当然是我朋友,”谭浒坚定地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拒绝我,但是万万没想到连累你闪了腰……”
尴尬,丢脸,跌面,说来话长,这真的是个悲伤的故事。
倒霉蛋一号谭浒同志因为有工作没做完,中午吃完饭就先走一步回公司加班了。大周末还要加班本来已经够苦逼的了,谁知等结束工作回到租的房子,客厅里已经是水漫金山、一片狼藉,且仍旧有股细细的水柱正源源不断从天花板上往下渗。见此情形,谭浒第一时间便去敲楼上那家住户的门了,敲了半天没人开门,最后费半天劲又是找居委又是找物业,把总水表关了,好歹谭浒家不至于继续下雨,居委会的阿姨打了半天电话,才联系上二楼那户人家的家人,原来小夫妻两个逍遥地跑外地旅游去了,临走前忘关拔洗衣机的水龙头,酿成这出惨剧。
两位老人态度倒是很诚恳,过来一看现场,连声跟谭浒赔不是,承诺一切损失由他们承担,还主动说要帮他收拾,谭浒多善良一孩子啊,二楼家里的惨状不比谭浒家强,老两口一把年纪今晚给自家小孩擦屁股都忙不过来,哪好意思让人家替自己收拾,还反过来安抚了老人一阵儿。
赔偿的事不急,等正主回来交给房东处理就行,麻烦的是眼前的烂摊子。幸亏主要灾情基本集中在客厅,卧室除了地板洇了薄薄一层水迹整体得以保全,谭浒猫着腰当苦力,擦坏好几条旧T恤,能转移的小家电、储物箱之类的都往卧室里挪。最后就剩两个大纸箱子,里面都是些专业书刊杂志。借房子给他的房东多半是个学渣,厅里摆的书柜华而不实,镂空连镂空,估计也就够放套四大名著用来装逼,所以谭浒搬过来后一直没动这两个箱子——反正放不下。
纸箱不经水泡,底部受灾比较严重的那部分惨不忍睹,谭浒只能忍痛先挑出来放一边,剩下的那些重新打包装箱,两个大箱子缩水成两个中箱子。
谭浒就是抱着这两箱宝贝来投奔我的。
“我那套房子太小,地板一受chao,除了卫生间和卧室那张床,是真没地方安置它们了……”谭浒一下出租车,便一脸歉意地向我解释道。
我连忙安慰:“放心放心,哥哥住的虽然不是什么800坪小洋房,放你这两箱宝贝倒是绰绰有余。”
再装个大活人都没问题,我在心里默默补充。
“谢谢你叶晗,”谭浒认真地说,“我来这里也快两个月了,但是碰到这么件糟心事,除了你我还真想不到第二个可以求助的人选。”
这话听着可太悦耳了,我自动翻译成“你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咱们先上去吧,俩大老爷们在小区门口守着这么两口大箱子,路过的大妈还以为是什么非法组织在此地接头进行不正当交易呢。”
谭浒笑了笑,弯腰将两个箱子叠在一起,偏头冲我说:“你带路。”
我十分无语地从他手中接过一个箱子,“合着我特地跑楼下等你结果就是为了引路的?当我导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