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有段因为一个人放弃一座城的悲伤情缘,虽然有点不厚道,但还是因为自己的脑补生出了天助我也的念头:失意青年独在异乡漂泊疗伤,这时候最需要的是什么?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是润物细无声的照顾,是由己度人的安慰……作为一个心怀同胞爱的正直青年,我只想说四个字:放着我来!
从谭浒刚来不久不抓紧办工资卡反倒气定神闲跑到小吃店尝生煎的路径,不难揣测这人多半也是个吃货,于是我打着东道主的名义,热情地向他介绍这座城市每一家值得打卡的餐馆。谭浒果然没让我失望,对我发的所有美食链接都表显出了强烈的兴趣,但又颇为遗憾地表示一个人的胃空间有限,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过过眼瘾。
我极其自然地接过他的话茬,这不是巧了吗?这里还有个空有钱而花不动的孤独战士,不如结个伴,你带上嘴我带上钱,哥带你吃遍A城带你壮。
谭浒纠正说,有嘴的不止他一个,他虽然新换了工作,不代表地主家就没了余粮,另外,他是海吃不胖星人,丝状的梦想只能靠我独自实现了。得亏他此时不知道我比他小的事实,否则估计还得加上一句,这位小弟,你叫谁哥呢?
一本正经纠正了我的所有漏洞,最后来了一句神转折——我觉得可行。
英雄所见略同了不是?我也觉得可行,很行。
约饭一旦成功,我就将之前费心收集的美食攻略抛诸脑后,尽挑那些需要大排长龙的地,什么水里捞欢欢茶大佬倌的,哪里排队选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八点前能吃上晚饭了。
就为了多创造点跟谭浒单独相处的机会,你说我这号强扭的心机男容易吗?
幸好谭浒对我充满私心的小动作浑然不知,除了感叹过一句A城人民好热情之外,再无更多怨言。被代表的A城人民认为该评价足够写实,并强烈欢迎小谭可以入乡随俗,照亮你的基情,不,激情。
又过了一个多月,我和谭浒仍旧停留在聊几句微信偶尔约个饭的状态。讲真我虽然一把年纪没怎么好好谈过恋爱,可没吃过猪rou总也见过猪跑,正常交对象初期约会也差不多就是这个程度了,但差不多到底还是差了些,差在哪儿呢?我琢磨半天问题还是出在根源上,谭浒他到底是不是?
过往那些年倒也不是真没动过春心,只是仅有的那次暗恋,在战战兢兢自以为是的短暂暧昧过后,得到的却是对方闪婚的消息,所有渴望与期盼不得不草率收场,同时也告诫我,对性取向和普罗大众相悖的少数群体而言,不妄自菲薄尽可能抬头挺胸地活着或许不难,但想要找到一个与自己保持步调,互相取暖的伴侣,实在太难了。
我能感到谭浒对和我的相处并不反感,甚至是愉快与放松的,如果不是隐约感觉到他对我那些似是而非的撩拨与邀约,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与配合,或许在加到他微信的那天起,我就会因为巨大的满足感,给这段艳遇标上个已完结的标签,而不会纵容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野蛮生长,不受控制地想要更靠近一些。
然而上一次自作多情的教训还在眼前,谭浒的友好态度或许是因为初来乍到这座城市的陌生感,促使他被动接纳了这份上赶子追在他身后跑的“友谊”,又或者只是单纯因为谭浒……他人特别好。
妈的,又不能猥琐地跑去问他,请问,或许你喜欢男孩吗?撩哥和性sao扰是有质的区别的啊叶晗!
心烦意乱的我试图靠游戏舒缓过盛的Jing力,结果吃鸡不成反被虐,在我差点郁闷地砸坏鼠标前,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来电人,周末晚上大好时光会无聊到给我打电话的,除了我爸妈也就只剩陈由了。
“干嘛?”
“什么态度啊!”陈由不满地说,“你跟你那位小虎哥哥也用这口气说话吗?活该你追不上人家。”
“滚你妹的,有屁快放。”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货,怎么就那么欠收拾呢?
“我妹招你惹你了?人在澳大利亚和袋鼠兄弟玩得可好了,不过上回视频我妹还真问起你了,要不是我那洋鬼妹夫一直黏在旁边没事嘀咕两句鸟语然后一脸深情和我妹对视一下把我恶心坏了,我还真以为她是不是还对你抱有不可告人的想法呢……要说我妹也是惨,喜欢谁不好非看上你,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窦娥都没她冤,所以说,每个颜控都得实打实吃一次苦头,才会知道年轻的自己有多天真。”
又被扎一刀的我:“……”
“行了行了,有你这么挤兑自己人的吗?你妹最冤的点难道不是摊上了你这么个哥嘛。”
“你可真没良心,”陈由忿忿地说,“亏我一直替你守口如瓶,我妹到现在还在埋怨我因为怕把你领进门撼动了我陈家第一帅的地位,故意从中作梗不给她拉线,早知道我当年就该如实相告,不让这口惊天大锅盖了我那么多年。”
想起当年那桩乌龙,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真够不容易的,我都替你委屈,别早知道了,现在也不晚,你要说就说呗,反正我又没付你封口费。”
“还是不了吧……你不知道,多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