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被大师兄一剑刺入眉心。可那之后不久,我却发觉了大师兄的异常。”
“大师兄这五年一直在山上闭关,平日里雷打不动地在磨剑台练剑,晚上则修炼心法,偶尔会到这小楼坐坐。那次比武之后,我一连多日都没见师兄起来练剑,起初还以为他是在比试中受了暗伤,可一连过了半月,他依然如此。而且他每日躲在屋里,来回翻看那本剑谱和内功心法,可那剑谱和心法,他应该早在十年前就倒背如流了。”
“我以为师兄在比试后产生了什么新的想法,也没有怀疑更多。直到他有一天来问我,为什么《风月十二式》和《照影心法》上面的内容都不全。”祁玲珑回忆起这段时,仍显得心有余悸:“这两本秘籍后半本内容就隐藏在前半本之中,只是纸质特殊,需要处理过后,才会浮现出后半本的字迹。这事师兄应该清楚,可是他却像是完全不记得了。”
“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为了拖住他,我假装不解地问他:后半本不是你收起来了吗?还告诉他位置只有他自己和他的剑侍知道。拖住他后,我立刻传信给越沉,通知他回师门。”
“等等。”苏槐暂时打断了祁玲珑的话:“关于越沉,我一直很奇怪,你们说他是剑侍,燕天瑞却叫他师兄,他到底是谁?”
“这其实是个误会。”越沉回答:“简单来说,我的确是苏怀的师弟,但在上次昆仑大比时,我不想被别人当做他师弟议论比较,便谎称是苏怀的剑侍,结果大师兄一战成名,连带我这个剑侍的身份,也被江湖上记住了。后来因为一些事,我离开了天剑门,大师兄又闭关五年,所以这个误会也一直没有解开。我这次回山门,只是为了查清师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剑侍的身份反而更不容易被人警惕,所以对方依然自称是苏怀的剑侍。”
苏槐点点头:“那后来呢?”
越沉接着祁玲珑的故事继续往后讲:“后来我回到山门,苏怀却没有认出我的身份,理所当然地把我当成剑侍,这下,我与师妹基本都能确定,眼前的苏怀出了问题。”
“结合师兄出现异常的时间,不难猜到这事与魔教有关。我私下联系了树明坊的飞耳先生,查到魔教有一门秘术,可以夺舍。夺舍的条件便是被夺舍之人以本命武器刺入夺舍之人眉心,这样武器就会成为媒介。被夺舍者再以意识与自己的武器相通时,夺舍之人的灵魂就会成功侵入。而被夺舍之人的灵魂则会被挤出身体,时间一长,便只能魂飞魄散。”
“这时,我已经明白,邵丘在那次比武中,用秘术夺舍了师兄。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关于唤魂阵的记载。我把古籍找出后,按照上面的记述,在后山布下唤魂阵,又以秘籍为诱饵,将邵丘骗入阵中,发动唤魂阵。”
“邵丘察觉到不对后,与我动起手来。那是唤魂阵已经对他产生影响,让他行动有些迟滞,发现我的武功超出他预计之后,他便转身跑到悬崖边,纵身跃下,大概是打算逃回魔教。”
“我追到山下,发现大师兄的身体不见了,本以为是唤魂阵失败,邵丘成功脱身了。又收到林凤泽给天剑门传讯,说万贯楼有人想将镂月剑当掉。我赶紧追到风月城,在含芳院遇见你,你既不像邵丘又不像我师兄,我担心你是师兄被唤回的魂魄,只是缺损了记忆。又害怕你是邵丘演戏装出来的样子,只好暂时与你装傻试探。”
“后来确定你既不是师兄也不是邵丘后,魔教又出现了,这提醒了我,邵丘可能还存在于镂月剑中。所以我仍无法完全相信你,怕你在不知什么时候,被邵丘夺舍。所以今天逼着你去比武,的确是我有意试探。你没有被邵丘蛊惑,说明你的确是可以信任的。先前的试探误解和冒犯,还请见谅。”
这故事信息量太大,苏槐一时有些没捋清楚,不过总算弄明白一件事,他穿过来大概就是那个唤魂阵捣的鬼,只是苏槐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你召唤你师兄没成功,却把我给拉过来了?我在原本的世界呆得好好的,就是摔了一下,怎么再一睁眼,世界都换了。”
越沉垂下眼睛,显得有些黯然:“大概是因为师兄的魂魄已经不在了。”
又说:“你虽身处异界,却是与师兄命格相同之人。你们的名字同音,若我猜的不错,长相也应该相似。”
“这倒是。”苏槐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越沉的说法。
误会已经解开,苏槐又想起先前吴王府的事情:“先前在京城,吴王抓我审问,也是你们试探的一部分吗?”
祁玲珑大概是没想到苏槐会这样直白的问出来,反而一下在脸上露了情绪。越沉见左右也瞒不过了,便老实承认道:“是小师弟拜托了吴王帮忙试探的,没有说清情况,累你在水牢泡了大半日,实在抱歉。”
苏槐紧接着问:“那千面,也是你们派去试探我的吗?”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试探苏槐都觉得无所谓,但这个人,他却有些在意。大概是对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让自己感觉到温暖,想要信任的人吧。
“他……”越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还是自己当面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