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朝水牢赶去。
苏槐迷离的意识再次被门锁声吵醒,睁开眼睛,便见近处的水牢大门已经被打开,一个带着银色面具高大的人影正弯着腰为他解手腕的锁拷。
锁拷刚解开,苏槐已经站立不稳地朝水里倒去,被越沉快速伸手扶住。
越沉将人抱起,迈出水牢。
“千面?”苏槐迷迷糊糊地抓住越沉的衣襟,像是只找nai吃的小崽子般,伸着手在越沉怀里乱摸。
“是我,别闹。”越沉两只手都拿来抱人了,一时没办法阻止。
却听见苏槐小声哼唧着:“糖呢?我的糖呢?”
越沉先前换了衣服,那糖并没带在身上,只好哄道:“糖在家里,回家吃好不好。”
“家?”苏槐慢慢收回在越沉怀里扒拉的爪子,耷耸着脑袋,小声嘀咕:“骗人,我都没有家,家里哪来的糖。”
苏槐说这句话的时候,越沉感觉心口的地方泛起一丝酸涩的疼。语气又不自觉地软了几分:“有糖,你先睡一会,我去给你买。”
“可是好疼啊,睡着了,又疼醒了。我后背也疼,手腕也疼,浑身的骨头冻得也疼,头也疼……我不喜欢这里了,我想回去……”
苏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沉只好先放下他,伸手摸了摸额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眼睛没有焦距,意识也不太清醒。或许之前看见吴王的时候,还绷着一丝Jing神,看到自己以后,彻底放松下来,就成了现在这样。
“你想回哪?”越沉把苏槐背在背上,打算先找个大夫看看。
“回……回不去了。”苏槐咕哝了一句,彻底昏睡过去。
☆、第?18?章
苏槐再醒来时,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千面坐在床边,似是睡着了,桌子上还有一碗黑糊糊的中药,和一小袋新买的桂花糖。
他揉了揉还有些昏沉发痛的额头,撑着坐起身来。昨天他的记忆只到千面出现,帮他解开锁链,后面便一片混沌了。怎么逃出吴王府,怎么回到客栈的,一概不知。
“醒了?”听见动静,千面睁开眼睛,伸手扶他:“你感觉如何,好点没有?”
苏槐往里躲了躲,避开千面伸来的手:“好多了,谢谢你昨天来救我。”
苏槐的动作让千面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后,千面收回手,转身到桌前端起熬好的汤药:“你的伤口我重新帮你上过药了,幸而没有感染,只是在冷水中泡的太久,有些伤风。”
苏槐发誓自己没有故意躲着千面闹脾气的意思,但昨天的事情到底让他对千面生了怀疑,他原本就是个防备心极重的人,这样的怀疑已经足够他重新筑起好不容易卸下的隔阂,把自己封闭在里面。
“抱歉麻烦你了。”苏槐接过药碗,千面以为他会怕苦,可苏槐什么都没说,直接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了。
浓重的苦味充斥着整个口腔,苦得舌根都有些发麻。苏槐苦得皱起眉头,却没有向千面抱怨。
“你要的桂花糖。”千面将桌上的糖递给苏槐。
“我要的?”苏槐的表情有一瞬间迷惑。
千面解释道:“昨晚救下你时,你喊着要吃,我没将糖带在身上,便答应回来给你买。”
“哦。”苏槐面上露出几分赧然:“我大概是烧糊涂了。”
“苏槐。”千面叹气:“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先前没有保护好你,害你被抓十分抱歉,但我不希望我们因此产生隔阂……”
“神君不必道歉。”苏槐截断了千面的话:“是我选择跟边刃走的。你能救我离开,已经尽到职责了。”
听到苏槐叫自己神君,千面知道,苏槐暂时大概是不会相信自己了。这样也好,千面看着苏槐,在心中想道:谁都别相信,才不容易受伤。
千面说起后面的打算:“等你烧褪下去,我便送你回天剑门吧,吴王的眼线正在私下打探你的下落,京城对你来说并不安全。”
“好。”苏槐在心里自嘲地笑笑,兜兜转转,还是逃不开那个地方吗?苏槐想了想说:“走之前,我想和苏桐道个别,还有宁王殿下,在京城这些日子,多受他照拂,再说我答应要请他吃顿火锅的。”
千面:“火锅店那里不能去了,这里是千机阁在京城的一处私宅,我帮你把人请到这里,你要做火锅,需要什么,写张单子给我,我帮你去取。”
“那便有劳了。”
苏槐再一次被习武之人的体质所震惊,仅仅休息了两天,他已经从奄奄一息的状态恢复过来,虽然算不上生龙活虎,但Jing神还算不错。第三天的傍晚,伤病基本恢复的苏槐炒好了底料,架起铁锅,备好蔬菜和酒rou,等着千面带燕天瑞和苏桐到来。
“你说,他到底有没有怀疑我们?”去赴约的路上,燕天瑞有点担心地问越沉。
“苏槐不傻,那种情况下,产生怀疑是必然的。”越沉回想起早上苏槐醒来时的情景,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哥,你突然失踪,我都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