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改日到天剑门登门拜访。”
“定扫榻相迎。”越沉朝两人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却说苏槐,半柱香之前,越沉与林凤泽打得正激烈,苏槐便不声不响地悄悄回了客栈,将准备好的书信和镂月剑一并放到越沉房中。
拿行李时,苏槐注意到桌子上的山楂糕,下面还压了张字条:路上吃,别饿着。
“……”苏槐回头想想越沉的话,这才意识到是哪里奇怪。他在上城墙前,嘱咐自己桌子上有山楂糕的行为,分明像是知道自己要跑路。不然正常人要么早上买完就告诉自己,要么就等比试完回来说,何必在那个当口,嘱咐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苏槐的心情有些复杂,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是想留下来的。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对方这样的温柔和让步,让他心里所剩无几的愧疚感,小小地抬了个头。当然,也只是抬了一下头而已,之后就被他用铁石心肠狠狠镇压下去,该炮的路还是要跑的,他苏槐从来都是个为自己而活的自私之人。
拿起行李,带上山楂糕,苏槐独自离开了客栈。
回到客栈的越沉,看到镂月剑,挑了挑眉,猜到对方会走,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留下了镂月剑,哦,还有那件价值不菲的袍子。
还有一封信,字写得不好看,还有各种缺少笔画的错别字,但好歹能认:越沉:其实我不是你家掌门,也不会武功。剑还你,衣服还你,钱等日后我赚够了肯定也还你。
后面还有一行字,墨迹未干,一看就是后加的:山楂糕我拿走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第?7?章
苏槐坐着马车离开风月城时,不知道在离他不远的城楼上,越沉正抱着他留下的镂月剑,目光沉沉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少顷,越沉打了个呼哨,一直赤尾燕鹰落在越沉肩上,越沉写了张字条:师兄前往京城,万贯楼,练功受伤,武功暂时不能用,烦劳照看,半月之内,我去接他。然后将字条塞进一个小口袋,挂在赤尾燕鹰爪子上,吩咐道:“去找宁王。”
苏槐离开的方向是往京城去的,这里离京城不远,对方就算目的地不是京城,也一定会在那里做些补给。他身上带的都是银票,要换成方便花销的现银,就得去万贯楼钱庄,去那里堵人,必然能堵到。
也好,目前风月城和天剑门人多眼杂,以师兄目前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待在这里。
毫不知情的苏槐坐在马车上,吃着越沉买的山楂糕,心里还在想:越沉真是个好人。坐马车本来晃得有些晕车,吃点酸酸甜甜的山楂糕,竟然好了不少。
“大叔,咱离京城还有多远。”苏槐掀开帘子问前面赶车的车夫。
大叔盘膝坐在车前:“过了前面这座山,就到京城了。这路我走了好多回了,您放心,天黑前,绝对进的了城门。”
结果没走几步,马车却停下来了。
“怎么了?”苏槐伸手去撩帘子。
“公子,前面有两拨人在打架,其中一波好像是山贼。”大叔脸色发白地说。
“掉头。”苏槐不想惹事。
“晚了。”一个穿着皮衣的少年灵活地蹿到车上,呲着一口小白牙,着看向苏槐:“留钱还是留命,选一个吧。”
少年看上去不超过十六,皮肤晒的黝黑,或许还在长个子,营养跟不上,身形有些瘦,皮包骨架的。眼睛却很亮,瞪着苏槐,努力做出一副凶狠的坏人模样,像一只伸着爪子的小狼崽子。
苏槐看着对方,心不知怎么就软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他开口道:“这么小也出来当山贼?不如跟着我,我身边缺个小厮,包吃住,还发工钱,怎么样。”
“能天天吃rou吗?”少年眼里瞬间露出了动摇了神色。
“能。”苏槐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少年犹豫起来。
“哎呦,这是哪家的小少爷,一个护卫不带,偷跑的吧,细皮嫩rou的,长得真俊啊。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多,绑回去,他家里能拿出的赎金定然不少。”一个壮汉一把提着少年的后衣领,将人拽下马车,接着,一脚踹在车轮上他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挑开车帘子,凶横地指着苏槐:“人和钱我都要了,下车。”
车夫率先跳下了马车,蹲在地上,害怕地说:“我,我没钱,我只是个赶车的,混口饭吃。”
苏槐也跟着下了车,他想了一下,自己没有家人,要是把信的地址写到天剑门,估计这山贼也不会傻到真的去寄。不过好在,也没真到那一步。
在他之前,山贼也劫了一趟车,或者说,这趟车才是山贼的目标,劫他只是顺路。
这趟车上一共四个人,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公子,似乎吓得够呛,哭的眼睛都红了,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在小声安慰他。还有两个身上已经挂了彩的护卫大哥,四人周围围着七八个山贼,剩下还有两个在车上翻东西。
为首的山贼朝苏槐这边看来,问壮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