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女儿,早早逼丈夫许下承诺。
郑莲华说这句话,原本只是想夸奖女儿。要不是聊这个话题,她恐怕也忘了那份股份转让的承诺书。
但在寇依听来,却如一颗惊雷在耳旁炸开。
她咽了咽口水:“股、股份有多少?”
郑莲华一愣:“当年是原始股,这些年陆续增资稀释了不少。加起来也有5%。”
按照现在的股权比例,寇建国手上17%,郑莲华手里8%,其他一部分在机构投资者手里,其余就是诸多散户。
寇建国手里股份虽少,但是实实在在的控制人。何况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寇建国与郑莲华是一致行动人。
寇依在心里飞快做起了算术题。
寇建国的股权减少5%,是12%。郑莲华手中8%加上5%,是13%。
后者超越了前者。
很完美。
如果上辈子也是同样的计划安排的话,那……
她死之前,还有一笔财产没有继承。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搞事
郑莲华这辈子听到的荒谬言论不少, 但称得上印象深刻的,绝对包含眼前这句——
寇依一脸正经地说:“妈, 我找个小nai狗假装领证骗股份,然后咱们联合起来,把天澜抢过来吧。”
听听。
这是什么话?
要不是说这句话的人是莲华放在心尖上宠的女儿, 她恐怕立刻会翻脸骂人。
“为什么会这样想?”看着女儿,郑莲华放缓声调问。
世界上一物降一物,莲华承认,寇依天生就是来降她的。
寇依重活一回, 心理素质越来越好, 哪怕知晓了自己的死因,震惊过后,脸上竟然浮出笑来, 蹭在莲华身上撒娇:
“因为他不靠谱呀!”
“怎么说?”郑莲华这回是真的好奇了。她当然知道两父女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她之前一直是寇依的因为堂姐妹而生父亲的气。
现在看来, 小姑娘心里还有别的看法。
“你看,评价人需要从多角度来分析。先说工作,他休息好长时间,平日里不干事情还瞎指挥。天澜很多人拿他当大棒,给你添麻烦。”
天澜名义上的董事长是寇建国, 但实际执行者近些年都是郑莲华。
“倒也不必这样说, 他在外维护各方关系……”
寇依翻了个白眼:“拉倒吧。如果他关系维护的好,怎么能提前没听到新政策的风声?新政策出台,咱们才知道, 现在全是被动。”
寇依指的是最新出台的行业规范,规定了一系列行为,极大地缩小了企业的获利空间。按道理说,天澜作为龙头企业,寇建国应当提前得到相关政策消息,并且告知公司才对。
但并没有。
与此同时,也许是见地产行业不如以往景气,许多合作方都慌了,抓紧时间前来要账。
郑莲华近日忙得焦头烂额。
“你懂得还不少。”郑莲华撑着下巴,仿佛被寇依勾起了谈话的兴趣,“其他方面呢?”
“感情上——”
郑莲华:“别扯我。”
寇依才不听,愤愤地打抱不平:“那不行,你明明就在吃亏。先不说过往的破事,就现在,你作为他的妻子,他什么时候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
郑莲华:“我们不光是夫妻。”
“还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我知道。但我没见过,合作伙伴是这样一方给另一方甩锅的。”
“……”
郑莲华眉头微皱,心尖一动。
她承认,女儿说到了她的痛点上。她听说,寇建国身边人提议将业绩下滑股票市值降低的大锅扣在她身上。
工作不顺利,合作伙伴却一直找事。她没有活在真空中,寇建国那边也不是铁板一块,她自然能听到对方那边的消息。
对方打算将今年业绩下滑的责任全部甩给她,趁机踢她出局。
想得倒美。
“最后一点,是未来的风险。”
郑莲华投出一个好奇的眼神。从荒谬到好奇,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无论是对事物的敏锐度,还是说服人的口才,都是一流水平。
“你有没有考虑过,在经济下行的情况下,天澜还能经得起多久的内耗?”寇依撑着下巴说。
在市场的浪chao中,天澜乘风破浪,急速扩展的营业额掩盖了公司内部的矛盾,但现在呢?经济大盘增速放缓,各个企业拼的是内功,是在寒冬活下去的能力。
郑莲华与寇建国两人在经营理念上不同,谁也说服不了谁。高层无法统一意见,企业失去明确目标,怎么可能有好的结果?
扎心了。
郑莲华彻底陷入了沉思。
寇依没有打扰她,反倒自己起身悠闲地添茶倒水。
这一番说辞,她给自己打八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