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任,您这就没意思了啊!我算是看明白了,您是巴不得我儿子被开除吧,这样就不会影响到你闺女了!”郑爸爸纵横生意场多年,第一次遇到跟钱过不去的的人。
等想明白其中的奥妙之后、慢慢平息了自己的脾气,郑爸爸反倒替赵主任可惜起来:“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哼!你们家闺女要是将来真能嫁到我们家,还是你们家的福气,一辈子的锦衣玉食,比考什么北大清华强多了。”
赵主任如此执着于女儿的学历、女儿的前程,并为之不惜一切代价,无非就是希望将来女儿能在社会上有更高远的平台、更好的生活质量,能被人高看一眼。当自己一生奋斗的执念,突然间就被一个自己看不上的匹夫轻而易举地点破、粉碎时,赵主任心虚地自乱了阵脚。
“拿着你的臭钱和东西滚蛋!”赵主任觉得“暴发户”对自己的嘲讽带着深深的不屑和蔑视。他唯有暴跳如雷,将暴发户连人带物一起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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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此事产生不良的影响,学校快刀斩乱麻,当天晚饭时间,郑笑笑便收拾好书包和宿舍的铺位打算走人。平时的好友许特、柳树人、秦忆梵、杨昕等人过来饯行。
体育组组长王老师,惋惜自己体育组从此少了一年几百套运动服的赞助,更是对于痛失爱将一事心痛不已。他无奈拍了拍郑笑笑的肩膀,想要对这位少年尽自己最后的努力:“笑笑,我有个老同学在省体校当主任。你放心,有我的推荐,他会替我好好继续培养你的。”
“谢谢王老师!”郑笑笑对于王老师的推荐心存感激,但却无心思考未来的事情,因为此刻有更挂念的人藏在心头。
郑笑笑抱着一箱子的书籍资料,回头望向身后的教学楼,走廊上嬉笑依旧,却没有见到那个自己最担心的女孩。
他内心矛盾极了,从此即和赵子彤分别,却无法见赵子彤最后一面,郑笑笑是失落的;但如果赵子彤此刻当真站在自己面前,那自己又有什么勇气去面对。
郑笑笑曾经幻想的美好未来,终敌不过现实,像一个彩色泡沫一样,够梦幻、美妙,却一触即碎。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曾经是多么可笑、多么脆弱,想要许诺她一生。而现在,连见她一面都成了奢望。
既然如此,也许内心默默的告别已经足够了。回想自己和赵子彤认识的这段时间,在漫长的人生中何其短暂,却带给了自己半生的幸福和快乐。
人的一生不在意它的长度,只求认真拓展过它的宽度,便已无悔。
许特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兄弟凄凉离场,连忙安慰道:“赵子彤早上开完会就被带回家了,她现在不在教室。如果她在的话,我相信肯定会舍不得你走的。”
有时候,越是旁人的安慰,越是能将自己的脆弱显现无疑。顷刻间,郑笑笑涕泪肆流:“麻烦帮我转告赵子彤,让她不要怨恨我,忘了我,好好复习,争取考上北大。”
“笑笑!”许特不知如何安慰,只是用力地拥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放心,以后我和紫妍会经常去看你的。”
“保重!”郑笑笑带着哭腔、感谢许特多年来的陪伴,然后转身挥了挥手,向送别的人告别,也告别了自己短暂而辉煌的青春。
许特见证了这段名留校史的爱情,望着夕阳下郑笑笑离去的背影,担心带着无尽的思念、未来一个人的日子将是怎样难捱:“郑笑笑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曾经单纯快乐的郑笑笑,再也回不来从前的年少痴狂了。
“好好珍惜当下吧。”杨昕听出了许特的弦外之音,担忧地看了眼许特和秦忆梵。无论陪在许特身边的人是谁,杨昕都无私地希望许特能有自己的幸福。
☆、高中·追忆(33)
自学校周年庆晚会过后, 高二的同学们便进入了高中第一次的冲刺阶段。他们纷纷拿出必胜的决心应战,以求在一个月后的期末考试中取得好成绩,来年开学分文理班的时候,能够分到更好的班级。
其实忙起来也好,整天埋头学习,秦忆梵也就没那么多面对许特时的尴尬了。
之后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已是高二下学期,曾经的同窗,也面临着重新洗牌分班的局面。
秦忆梵被分到了高二理科九班,和朱胖子再续前缘;柳树人和张思琪一对欢喜冤家也始终没有被拆散;和杨昕的兴趣所致不同, 高小迪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自动放弃了理科、进了文科班, 两人也因此成了同学;许特和陈雅兰自不用说, 因成绩优异被分到阳光冲刺班,算是坐实了“Jing英”这一称号。
赵子彤学姐已是高三, 大家再也没有了球场的激情、没有了溜冰场的欢畅、再也无暇欣赏冬日的雪、春日满坡的油菜花,这些也都慢慢远离而去。
后来,秦忆梵和许特走廊再见时, 反倒生出了几分陌生与羞怯。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了那些冬雪春花的缘故。
许特站在走廊的拐角处, 背对着教室、两眼放空地望着广场那边的水杉林, 和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