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漫起的腥味,争先恐后的钻入鼻腔里令人作呕。
太阳还没来得及从散去的乌云中升起,江路站在楼底下等着谢临君把自行车推出来,怀里抱着两个人的包,还抽空腾了只手出来和吸管包装较着劲。
不远处传来汽车碾过路面的声音,江路低着头往旁让了一小段距离,汽车却停在了面前,按了下喇叭,车窗摇下来,是汪南,“上车吧,这几天都是我送你们去考场。”
“啊。”江路抬头瞥了他一眼。
吸管外包装的软纸终于被他搓破了,他用嘴叼着吸管,另一只手从谢临君书包里摸出牛nai来插上,喝了一口,没有搭理汪南。
不多时谢临君把车推了出来,看见车子里的汪南愣了下,然后继续往前推着,接过了江路怀里的书包,“你放了几盒牛nai进来?”
“两盒。”江路说。
“中午还要喝么?”谢临君推着车继续往前走,江路也跟在他后面。
“嗯。”江路应了一声。
谢临君不问了,推着车出了小区后自己先跨上去,再等江路坐了上来。
汪南跟在后面啧了一声,不爽的情绪几乎要冲破天际,但他没有掉头就走,而是继续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考试。
这是江路等了很久的考试。
从谢临君很认真的说出“我们一起去更远的地方”的时候,他就在期待着。
对他来说,这仿佛不是什么人生之中至关重要的考试,而是对于过去,对于那些晦暗不清,对于那些附骨之疽一样的生活彻底告别的仪式。
alpha和omega、beta的考场完全不在一栋楼里,江路是一个人进的考场,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很多人,密密麻麻地站在教室里,在他迈进教室的那一刻都朝着他看了过来。
“进去啊?”后面有个男生莫名其妙地嘟囔了句,“堵门口干嘛呢?”
江路回过神,里面只有几个学生和监考老师而已。
为期两天的考试,下了雨,也有艳阳高照的时候,考场外等了许多家长,网上也有很多祝福的话。
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的时候,谢临君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往omega所在的那栋楼跑了过去。
底下有很多值勤老师,谢临君在人群中找着江路的身影,最后是在人群的末尾找到了他。
他低头理着有点儿翘起来的一缕刘海,谢临君一走进他就察觉到了,抬起头的瞬间嘴角就扯了起来,眼睛在太阳的照耀下是从未有过的明亮,“感觉怎么样?”
“特别好。”谢临君笑了笑,“你呢。”
“和你一样好,”江路搓了把脸,“特别好。”
谢临君又笑了一下。
“今天早上严驰飞给我发消息,说考完去聚一聚,”江路说,“去么?”
“你想去就去吧,”谢临君记得江路把手机放家里了,“还得回去一趟再出来是么?”
“嗯。”江路点点头,笑着往前走了两步,“走吧。”
他说。
谢临君眯了下眼睛,跟在江路后头,走出了校门。汪南还在外头等着,这儿人流量大,车开不进来,他就一直在一个挺显眼的地方蹲着,看见俩人走出来以后连忙挥了挥手,“江总叫你们去吃饭!这儿呢!上车啊!”
结果俩人都没搭理他,坐上自行车,回到家里换了身衣服又洗了个澡,最后拿上手机出了门。
严驰飞的电话已经不耐烦地打来催了十几次,江路每次都很好脾气地接起来应,最后一次是谢临君接的,严驰飞刚听见谢临君的声儿就把电话给挂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毛病,他好像一直挺烦也挺怕谢临君的。
约好的地方是一家ktv,江路和谢临君到包房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唱上了,嗓子劈叉出三百六十度原地空转翻腾再绕出八百里地,反正就不在调上,推开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更加刺激人心,但江路只是皱了下眉,继续往里走去。
里面是几个曾经一起打过游戏的朋友,还有当初他们高一的时候的几个同学,又凑在一块儿了,笑嘻嘻地闹着,桌上摆满了酒,江路一走进去就有人冲他递了烟,他摆摆手,“不好意思,戒了。”
那人挑挑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我Cao江路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严驰飞正在那儿点歌,一回头就看见了江路,“好好儿学习还有减肥的功效么?早知道我也刻苦一下了我Cao!”
“你再刻苦还能从倒数第三爬到倒数第七去么?”有人笑着说了一句。
“放你妈狗屁,老子全校第九!”严驰飞吼了回去以后把江路拉到沙发上坐下了,指了指谢临君,介绍道,“这是我同学,全校第一的大学霸,认识的都认识吧,不认识的也认识一下。”
谢临君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一群解放过后的小孩儿很能闹,抓住一个并没有任何笑点爆点的事儿也能闹上半天。
酒喝了不少,说不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