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人,“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没有的话我就要走了。”
“最后一个问题,”江路掐了下自己的虎口,“她威胁了你什么?”
江彻笑着摇摇头,站起身,一如他来时那样潇洒自在,“走了。”
门锁应声而落,房间里再次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隔了很久,屋外那场雨终于下起来了,江路才说:“我小时候会觉得江彻很可怕,但是从没像现在一样……”
恐惧得让人心烦意乱。
而且他有种直觉,这件事还没有结束,诡异的地方太多了,变成一张张带刺的网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动弹不得,也无法挣扎。
谢临君依旧没有说话,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江路喝过的那个水杯的杯口上,良久,被江路抱住一条胳膊的时候,他才有了反应。
“不管怎么样,冉秋妤是真的不会再出来了,”江路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对谢临君说,他小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见谢临君没有说话,江路咬了下嘴唇,继续小声道,“你恨她么?”
谢临君斜了眼江路,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重重压在江路的肩膀上蹭了蹭,没有回答。
他们一起听着屋外忽大忽小的雨声,妖怪一般嚎叫着的风声,一切的一切,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宁静铺垫着。
午饭是两个人去楼下小超市买的挂面,顺便买了大大小小的厨房用具和调味品来放在了厨房里,吃过面之后,谢临君看着江路把碗收进厨房去,噼里啪啦地打碎了一个以后叹了口气,站起来拿了扫把到厨房里,收拾起了那些碎掉的碎片。
“我想……”谢临君顿了会儿才继续道,“回家去,把我的东西都拿过来。”
“哦,好。”江路应了声,没有回过头看谢临君,“什么时候去?”
“下午。”谢临君说,“叫上汪南他们,要搬的东西有点多。”
“好。”江路点点头,转过身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抱住谢临君的脑袋,踮脚在他额头上亲了下,“我去打电话。”
江路的反应和态度都很好,很完美,让人挑不出刺,谢临君侧过头看着洗碗池里一水池的泡泡,还有那个幸存的碗边还沾着油的碗,忽然叹了口气,“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不算如释重负……我觉得一切都还没结束。”
江路的动作顿住了,站在他面前没有再动一下。
“我太了解冉秋妤了,”谢临君说,“我觉得她就算……死了,也会从地狱里爬出来,抓着我一起下去。”
“不一定,”江路低下头,用还带着泡沫的手拍了拍谢临君的肩,顺便擦了下手,“Jing神病院不是那么好逃出来的地方。”
“我知道,”谢临君说,“大概是突然解放了,有点儿适应不了,我得缓两天。”
“两天?”江路挑了挑眉。
“一天。”谢临君说。
“一天。”江路点点头。
“……半天?”谢临君嘴角不自觉地带了笑。
“小半天吧,”江路说,“我们下午去拿东西,然后把所有的都放下。”
谢临君脑子有点儿发热,比他第一次听说江路是个omega的时候还要热得厉害,干脆往前一步,搂住江路的腰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不断地轻咬着江路的唇,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形,吻到最后两个人身上都出了汗,江路能摸到谢临君的锁骨上汗津津的一片,谢临君从江路衣摆下伸上去的手也摸到了那层薄薄的汗。
“谢谢。”谢临君能感觉到江路有点儿腿软,干脆把他抱了起来,让他紧紧缠住自己的腰,嘴上将他吻得几乎窒息过去,灵活而滚烫的舌头缠在一起,江路含含糊糊地说了什么,很快被他喉咙里忍不住发出的呻.yin压了过去。
*
两个人在厨房撸完串儿后将厨房窗户打开,散完味儿了才红着脸把纸丢进垃圾桶里,去浴室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以后总算打了电话给汪南,让他喊几个人来帮忙搬东西。
谢临君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越是靠近越是心里没底,视野里出现那颗白玉兰的时候,身体更是无意识地绷紧了。
开门之后并没有看见冉秋妤的身影,江路和谢临君都没道理地松了口气,然后叫着那几个来帮忙的叔叔上二楼去帮谢临君搬书。
江路和谢临君要找一样东西,是被冉秋妤藏起来的谢临君的所有有关证件。
第一个去的房间便是主卧,而令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谢临君所有的证件都整整齐齐地放在冉秋妤的枕头边,最上面那本出生证明是打开的,像是被人在深夜里翻阅过无数次一样。
那只是一个小本子,几张薄薄的纸,对冉秋妤来说却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那是她拥有并生下他儿子的唯一的证明。
谢临君没有多看,确认了证件没有损坏或者丢失后,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全部丢进了自己带来的手提包内。
他们还在冉秋妤的衣柜下发现了谢临君的手机,很久没有启动过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