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抹笑意,不忘恭维,“就说娘是聪明人。”
“这事经不得细品,但凡想得深一些,再看看那日之后谁是得利的,便多少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庞氏还在回味徐菲先前的话,“如今张家的败落不会跟他们兄妹有关吧?”
“谁知道呢。”徐菲嫁的是高门,内宅时常能听到这些分析,说什么的都有,她也就听听,不发表看法。
京城都是人Jing,当年的案子大家一时没搞清楚状况,偏向“受害”的一方,事后再回味便知其中隐情不少。所以前些天张家非要污蔑程馥绑了孩子,让人家下狱,结果孩子在张家被找到后,张家的风评彻底跌入谷底。
“夫人,两河轩的节礼到了。”外头有婆子禀报。
庞氏一听便高兴起来,拉着女儿出门,“走,咱们分年货去。”
吃人嘴软,徐菲对程馥没有任何偏见,也跟对方会做人有关,“田家今年多了几个孩子,二婶要是多匀些您别太计较。”
徐家是特别的,她父亲娶了两位正妻,两位正妻的娘家又势均力敌,家和万事兴,徐菲还是希望两人都别太过了,毕竟后宅不宁,对父兄对外嫁的女孩们都有影响。
再者过不了多久六少夫人就要进门,长辈隔三差五的内斗,只会让新妇看笑话。徐菲更担心的是庞氏跟田氏为了压对方一头,要把程馥也拉下水。
此刻承启帝就在徐家,好些日子没见徐则,休了假的人也不想着时不时进宫里看看,无奈之下承启帝自己上门了。
巧的是正好赶上两河轩的节礼,除了活畜、rou品、纸品之外,还有小酒馆的果酿、花酿以及每年特制的礼盒,非常丰富。
没给徐则反对的机会,除了活物,承启帝每样给自己匀了一份带回宫中。
“要不要给徐六赐婚?”临走前他突然想到这事。
徐则作揖,算是谢过对方的好意,“孩子们想当平凡夫妻。”
承启帝切了声,“矫情。”
徐则颇为认同,“可不是么,六少爷跟个大姑娘似的。”打蛇随棍上,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
年前,程馥收到了吴缨和翁齐敏的来信。
翁齐敏已经跟王算完婚,王算这个人在外头心眼多得很,在翁齐敏面前老实腼腆,像换了个人。他们的婚礼因时间短,看似仓促,其实该走的礼数一样没少。
除了跟好朋友交代自己已为人妇的事外,翁齐敏还说过完年就上京,陪她到成亲才返程。程馥只觉意外,订婚的日子刚定下来,还未来得及告诉其他人,翁齐敏还真是赶巧了。不过正好,她也想见见王算,亲眼评估评估她的好朋友愿意托付终身的人。
吴缨的信内容就比较多,说金陵两河轩诸事顺利,让她不必担心。丁达在梨木镇的案子上功过参半,被桑赠齐上书吏部调离了东桥县。
吴真月被他嫁得远远的了,而吴真真婚事却被柔嘉长公主搅黄,现在吴令佐和吴令修兄弟二人水火不容,族人也分成了两派。
吴令修一直想得到吴缨的权钱支持,毕竟他背后有两河轩和鸿泽行,还有程寒这个解元。吴缨不意外吴令修是喂不饱的狼,所以让人暗中把他两艘香料船扣了。吴令修怎么疏通关系都不顶用,不得已只好又求上了吴缨。
吴缨不想在金陵耽搁,程馥不在,美如画的江南都显得刻板无趣。他的意思很明确,他父母这一支从族谱上消失。吴令修还得继续跟吴令佐斗,钱永远不嫌多,也所以这两艘香料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斟酌一番后,他召集族老开了祠堂,吴缨又请来了官府的人做见证,他父亲这一支彻底从吴家族谱消失,未免夜长梦多,吴缨也不信任吴令修,当日便在官府进行了备册,从此他与吴家再无关系。
事毕,吴令修的两艘香料船才得以放行。
吴缨在信上说不打算在金陵过年,整理好手头上的事,就直接上京。而景元泽可能会同行。
柔嘉长公主成婚之后依旧对景家热情,景老夫人对她改观,两人重新有了情谊,自以为别人真赏识自己的头脑,景老夫人时常帮柔嘉长公主出谋划策,甚至还闹着让景二老爷给吴令修匀好处。
家里成这样,景元泽左右都看不顺眼,脾气一日比一日暴躁,反正也没家室,便决定自己搬到京城。
林檎把杭州的大河剧场运作得不错,比起金陵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她算是彻底的能独当一面了。如今底下的管事和才艺师傅都带起来了,二月之后就能上京。
合上信,程馥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能让吴家太舒服。”江南现在局面挺好,百花齐放,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希望回到以前的日子。
徐野认为江南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吴家注定拆分。而金陵学府的设立,让江南读书人的格局有了微妙的改变。太子将来会收获大量的门生。
“不想那些,聊聊你我的大事,订婚的日子我爹选好了,就在三月。”
程馥无所谓,徐则亲自挑的那一定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