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安全之地,她不能不顾及阿青的名节,何况也的确身有要务。
阿青闻言点头,进门时略微回首看了她一眼,随后才进去传话。
晏迟刚看了两行,便觉得心意骤乱,似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一旁阿青随之进入,将宣冶的话完完本本地告知给他。
这个时间……侍墨……晏迟动作一顿,指尖停到书册上的字迹上,他立即站起身,道:“走吧,不用更衣。”
星月映路、微风清朗。片刻之后,灯烛常明的太极宫归元殿,烛火摇摇之间,映出一个单薄的人影。
阿青与宣冶都只候在外面,晏迟自己进入归元殿中,绕过山河万里屏风,进到寝殿内中。
内室依旧只是点了一盏小灯,一旁伺候的青莲女使见他来了,便退出屏风内。
晏迟与之颔首,坐上床榻一边,伸手去触摸锦被里面的温度,忽地被抓住了手,一把带进温暖怀抱里。
岂止是温暖,简直热得发.烫。
只隔着一件淡色的内衫,殷璇肌肤上的温度传递过来,将他浑身的力气都拔除、连同骨头都浸润得软了下来。晏迟伸手触上她脸颊,低声道:“怎么这个时候又发作了……”
他猛地被抱紧,浑身上下都沉没在殷璇的气息之中。女帝陛下将人禁锢在怀中,声音微哑地回了一句。
“想你。”
晏迟怔了一下,明亮墨眸旋即软化,那些窝藏在心底的小小醋意、嫉妒,或是一些忍耐起来的别扭,都在这句话里逐渐蔓延开,化成了一滩融尽的春水。
“我也想你。”他温声安慰了一句,“但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我,是……”
是可以疏解痛苦、满足情·欲的人。
这句话没能说出口,因为殷璇把他抱得更紧了,周围环绕的气息顿时有些不安起来,连同声线都略微喑哑。
“不。”殷璇抗拒地回道,“要你。”
这尾恶龙把自己的心爱之人圈进怀里,用自己身上的气息侵蚀对方,把晏迟归类在自己这边,任何人都无法替换。
她每次旧疾发作,都更像一个小孩子,顽劣、危险,充满侵·略感和占有欲,有时情绪几乎汹涌得控制不住。
晏迟回抱住对方,慢慢地给她顺背,从后颈向脊背间捋顺过去,像在抚摸一只发·情期间分外黏人的猫。
这只大猫埋在他脖颈间,呼吸灼·烫缠绵,徐徐地扫过锁骨皮rou。晏迟一边慢慢地安慰她,一边道:“怎么觉得妻主今天……这么委屈?”
殷璇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双形状优美、分外好看的眼眸,似是沉进去一片云,一直到此刻才慢慢地散开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确认怀里的人气息安稳,态度温柔,才低声道:“我不想看到那个人。”
她的手指一点点握紧晏迟的衣角,攥住镶了银色丝线的柔软布料。
“……是谁?”晏迟轻声问了一句。
殷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发出了一声带着颤音的忍痛气音,她体内来自于旧疾的火焰烧灼着心口,声音却压了下来,一直沉到晏迟的耳畔。
“我心里,”她说,“只有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徐泽:你说,我承受得住。
晏迟:司徒衾。
徐泽:嘶——
☆、寂夜叙情
她的气息是滚·烫的, 慢慢地熨帖上来,温热过他裸·露在外、冷白如霜的肌肤。
晏迟仿佛心尖上被灼了一下,听着这句耳畔低语,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被压着肩膀, 揽在怀中, 唇上触到对方的温度。
小心、克制、且温柔。
“卿卿。”沙哑的女声慢慢地荡出,“你生气了吗?”
这虽是问句, 却又并非是询问的语气。天底下最尊贵强大的人, 竟然有像这样脆弱依赖的样子, 那双盈满波光的眼眸望来时, 几乎让人心口一窒。
晏迟凝望着她, 缓慢地抚摸着她的脊背,语声温柔:“别担心, 我不生气。”
幽夜悄然,没有任何多余的声息在四周响起。四处皆是静谧的,连满溢下来的灯烛流淌,似泣泪, 亦无声。
殷璇伸出手指,触碰上晏迟的眼角,触碰到他略微泛红的眼尾,那双明润墨眸, 似是在水中浸透,眼里心里,始终如一地注视着她, 从不曾移开。
晏迟将对方安抚好了,才褪下外袍,重新脱靴上榻,将榻边热气犹盛的药壶打开,盛了一碗。随后拿起汤匙,亲自服侍她喝药。
对方身上的温度高得不大正常,情绪也受之影响,一直盯着晏迟看,让夫郎哄过了,才断断续续地把药喝下去,然后又伸手抱住他。
药碗搁在床榻一边,锦被遮盖在身上。晏迟被妻主捞进怀里,抱着不肯松手,只好继续哄着她。
殷璇的身上常常是熏衣的香料味道、再就是纸张墨香,很少出现什么其他的陌生气息。晏迟窝在她怀里,却感觉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淡香,虽然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