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先生上了年纪眼睛不好,开始竟没看清楚,只五哥自己不小心,一个眼睛上的没贴好,给掉了,才给伍先生看了出来!罚着五哥在屋子外头金鸡独立,远远的都被我看见了,还不让我告诉额娘!”
丽惠一面说一面笑,极像殊兰的容颜带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和可爱,笑的黄莺一般好听。
殊兰听的又气又笑,都不知该怎么评价这孩子:“我如今也不收拾他了,只给他记着,要是够了次数,他就知道了。”
丽惠好奇,却没在追问,喝了口水,试探的道:“今儿去公主所,女儿看三姐姐也挺可怜的,明明哭的眼睛都肿了,还强撑着同几个姐妹说笑。”
三公主要远嫁蒙古,自然伤心。
殊兰转头看女儿清澈的眼里满是善良的同情,不禁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你三姐不去,总有一个人要去,那你说谁去好?去蒙古不一定好,但也不一定不好,路是人走出来的,什么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可怕,困难先打到的永远是我们的心。
”
丽惠抿了抿嘴:“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殊兰叹气摇了摇头:“你去忙你自己的吧,额娘看会书。”
丽惠轻应了一声退了下去,院子里的廊下挂着纳穆和弘昼淘给殊兰的各色鸟雀,丽惠皱眉站在廊下,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她身边的宫女孔雀劝着道:“三公主明显就是故意做给您看的,就是知道您善良,变相的要您求皇后娘娘!这事情若她自己开口到显得陈恳,却偏偏要耍手段,真让人不舒服!”
丽惠轻叹:“我知道,即使知道三姐姐在耍心机,我还是想帮帮她,以前听皇额娘说做女子不易,还不觉得,如今似乎慢慢就明白了些。三姐姐几个自小就没了额娘,是齐妃娘娘养着的,齐妃娘娘不比养着五姐姐和六姐姐的蕙嫔娘娘,也Cao不上什么心,三姐姐命苦。”
孔雀想宫中命苦的人多了去了,说到底,还是七公主太心善了,她又想着法子逗丽惠:“去看看太后吧,陪太后说说话,想来太后一高兴还能好几分。”
丽惠觉得也是,才不大想三公主的事情了。
午膳的时候疲惫的胤禛来了殊兰这,以前是殊兰的屋子,现在是储秀宫,只要殊兰在的地方似乎总是透着说不尽的舒适宜人,这时节没有什么鲜花开,殊兰的屋子插着好些翠绿的枝叶,一样的清新宜人,殊兰侍候着他换了衣裳,又用温热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脸,柔软的手轻按了几下头上的xue位,他就觉得疲惫都去了大半,闲散的坐在了炕上,又揽着殊兰在跟前:“今儿都忙什么?”
“也没什么,早上跟几个命妇说了会话,又去了额娘宫中,也刚回来不久。”
胤禛随意的把玩着殊兰的手指:“还是你手上不带什么好看。”
殊兰抿嘴一笑,看太监上齐了菜,便同胤禛一起用膳:“去额娘那的时候碰上了宜太妃几个,闲聊了几句,说是外头闲言碎语,说皇上身边人太少没人,是我妒忌,额娘说要你给十四弟安排个实差,亲兄弟总比外人强。”
胤禛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谁准她们胡说八道的?!”
殊兰淡淡的给胤禛夹菜:“你何必动怒,说的也是事实,后宫太冷清了,在说皇亲贵族还等着皇上指婚,选秀的事情不能耽搁,要不您看个日子吧。”
胤禛放下筷子看着殊兰:“选秀可以,就不必在后宫选人了。”
殊兰浅笑,仿佛江南的一场春雨:“你在前朝不容易,后宫多充实几个人是应该的,你难道是怕我吃醋?”她说着眼眸里似乎又成了温暖的晴天:“皇上是一国之主,若心中没我,根本不在后宫有没有进秀女,满宫里都是宫女,要多少后妃没有?”
这女子的聪慧豁达和体贴,总是让胤禛心中柔软,连嘴角也有了笑意:“你既不介意,那就选吧。”
皇上若要变心根本不在身边有没有女人,因为他想要多少随时都可以有,皇上这种男人,管理起来堵不如疏。
胤禛想起殊兰转达的德妃的话,又皱了没:“这群太妃实在是不省事。”
殊兰道:“这事情好办,您只一道旨意,以后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
胤禛看殊兰,示意殊兰说,殊兰道:“让有儿子的太妃们都去宫外儿子跟前养着颐养天年,哪个人敢说皇上不仁慈?”而有儿子恰巧都是是非的根源。
殊兰难得俏皮,胤禛几乎笑出声:“果真是你出的主意,朕这几日就办!”
宜太妃们想在皇上后院点火,也要看看这后宫之主是谁。
皇上决定六月选秀充实后宫,这消息一出,不知道多少人家摩拳擦掌的准备。又跟朝中的几位亲王道,恩准太妃进府颐养天年。
多数太妃听见只有高兴,在儿子跟前养老怎么都比在这后宫老死强太多,只宜太妃几乎气碎了心肝:“这要不是皇后出的主意,我就不信!也只她净想些这冠冕堂皇的法子!坏事干净还要别人说她的好!”她只愁的是,这后宫中没有了内外接应,以后怎么帮着八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