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喘,好不容易被挟持着同沈言一起射出来,便虚脱般的多一秒都再站不平稳。沈言退出来抱着他坐进一旁的软皮躺椅,两人各自沉默着平复了许久,才慢慢找回被情欲劫走的理智。
躺椅内只容得下一个人坐,沈言便抱着顾鸣坐在自己腿上。顾鸣茫然的任由摆弄,双臂环在沈言颈后不住的发抖又执拗的不肯松开。暖气充足的房间内两人都浑身是汗,且还有粘稠ye体各处沾染,这样贴在一起实在很不舒服,却无人有撤身分离的意思。
大约过了有十来分钟,沈言拍了拍顾鸣的背,低声道,“去洗澡?”
话语音调似又恢复到平素的模样,顾鸣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却没绷住哭腔,委屈着答话,“动不了。”
沈言沉闷片刻,“抱歉,我过分了。”
顾鸣摇头,“没怪你,就有点儿不习惯。”他想了想又补充,“不是不喜欢,就是、有点儿太刺激了。”
沈言听得无话,只脸色不好的皱起眉头。
顾鸣缓了缓情绪,拖着浑身酸软艰难后退。他看着沈言歉意的神情,只觉得是自己反应过激让他有所误会,便咧开嘴笑道,“要不你帮我洗?真动不了了。”
沈言仍旧没有说话,只亲了亲顾鸣的额头抱他去浴室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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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收拾妥当躺到床上,Jing疲力尽的顾鸣很快入睡。他仍是赖在爱人怀里,习惯性的蹭进那个最舒服的位置,嘴角甚至还有些上扬的弧度。沈言却盯着一室漆黑久久不能成眠,近两小时的独自煎熬,他终于还是拿来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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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我状况有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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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昏暗的房间,漂浮着浓重的血腥味。其实应该还有别的气味,但都被血腥味掩盖了。
他从没闻到过这么重的血腥味,像是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经历了无数岁月的钢铁废墟中,那气味Yin森、shi冷,令人作呕、也让人恐惧。
他慢慢睁开眼睛,却看不清周遭环境,即便奋力观察也找不到任何线索。这有违他生存习惯,进而就带来了不安和焦躁。
他往前走,看见一只隐含着猩红光晕的眼睛,它戏谑的看着他,没有丝毫情感、也没有半点温度。他知道那是什么,便本能想撤身躲避。可他躲不了,甚至也动不了。
它看着他。扫视过他身上的伤口,那是空气中血腥味的来源。是用棍棒、用刀、用碎玻璃、或其他什么造成的伤口。一道、一道、一道,不断增加重叠,在流血快要凝结的时候就又补上新的。所有伤口都避开了可能致命的部位,只是很痛,非常、非常的痛。
可他不觉得痛,他只想躲开那只眼睛。因为他知道,这只眼睛会把看到的一切传达到房间外。然后会有人来,而来的人,会死。
他不想他死,他愿意用自己的死去换他活着。于是他奋力挣扎,发出嘶哑的怪叫。可就在叫声出口的一瞬间,他猛然怔住,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声音。
不,这是他的声音。是因为过去太久,才让他一时难以辨认。那,是有多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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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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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另一个声音,小心的、充满了怜惜与关切。
多久呢?是过了多久?
他还在思索答案,却从房间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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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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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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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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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来?这是个圈套,这是圈套啊!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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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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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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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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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惊醒过来,溺水般猛吸进一口气。
治疗室内的灯光缓缓亮起,他一手撑在床边,一手捂住眼睛急促的喘息着。他满头是汗,贴身的T恤也完全被汗水浸shi。
“你还好吗?”
有人走过来,一时激起他的防卫本能,却在趋身攻击的前一秒强迫自己停下。他两眼通红的看着来人惊愕退步,并举起双手到胸前、以示他并无恶意。
沈言看了看四周,企图把自己拉回现实。他迅速的回想,并强硬的按下焦躁失控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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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医院。说话的人是Frank,Paul的好友,他的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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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醒过来,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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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现在的名字叫沈言,今年26岁。这是他回意大利的第四天,也是重新尝试治疗的第二天,妈妈不知道他回来了,这是他和Paul的约定。他原本约好要和顾鸣一起回国,但却来了这里。他告诉顾鸣家里有点事要处理,大概一周左右就回去。他也安排好了餐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