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棺材中的窒息感还在,乔若不自觉地搂紧唐寄棠的腰。
想起他说的那个“百分之一”。
乔若无声一笑。
吹牛。
稍微起身,轻轻地在他的嘴唇亲了一下,复又将脸埋回他胸前。
不过,你的话,我听进去了。
黑暗里,唐寄棠蓦的睁开眼睛,嘴角一点点弯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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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返程,仍是比经济舱宽敞一些的商务舱。
唐寄棠握着乔若的手,笑容和声音同样温柔。
“陪我说说话,不睡觉,行吗?”
乔若眼着一双骨溜溜,黑白公明的大眼睛看他,然后眼角微一弯。
“好。”
手心里一直有一点温暖,唐寄棠压着声音说笑话给乔若听,说得累了,就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乔若暗中感叹,他实在是无意,要是有心,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人。
这一路竟不觉漫长。飞机无惊无险地降落在机场,和其他那些架飞机没有任何不同。
出了机场,热风挟着热浪裹上来,外面艳阳高照,薄净透明。
难怪这一路如此平稳。
唐寄棠的司机来接。刚上车,两人手机一前一后响起。
乔若这边,是时荔梨打电话过来提醒,霍传臣的生日,让她别忘了去千波渡庆祝。
唐寄棠那边,孔文正大声的嘻嘻哈哈着,问棠太子今晚有没有空,能不能拨冗去参加他的生日宴。
车上两人同时说了声“好”。
挂了电话,刚要开口,乔若手机又响。
“刚才干嘛呢,打你手机占线。我给棠太子打了电话,他已经答应过来轰趴。若若,你也来啊。你要不来,我就找几个漂亮小妞把他勾走。”
够绝!
乔若冷冷一笑,一语双关:“你等着。”
打发完孔文,唐寄棠问:“孔二公子?”
“是,寿宴。不过今天也是臣哥生日,我要先去千波渡。”孔文那边,不到三更半夜不会停,她在千波渡吃完饭再去也毫无问题,“对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他也请了我。”
乔若剜了唐寄棠一眼。
德性,还拿乔呢。
以他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她是邀他去千波渡。
“好。”唐寄棠笑握她的手,“要备什么礼物?”
“不用。一家人,准备礼物就生份了。”
人人如此,谁生日都不收礼物,但再忙,都要尽量凑一起吃一顿。
今天霍传臣更惨,做个寿星,还要身兼大厨。
考虑到要喝酒,司机送两人过去。唐寄棠还是老样子,简单的白衣黑裤,也能在严谨和随意间无缝切换。乔若也是白衬衣,深蓝色A字裙,低马尾,未施脂粉,乍一看,清纯得像个高中小女生。
唐寄棠坐在车里,在夕阳的余晖里看前面深灰的马路。道路两边的树木葱郁,时间已经从初春滑进了盛夏。
第一次见乔若,就是在这里,连个真面目都没瞧着,没想到到了今天,已经可以共枕而眠。
大概这就是缘份,无论怎么兜转,有缘人总要相遇。
菜一道道摆上桌,霍传臣还在厨房里烟熏火燎。
千波渡今天异常热闹,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围了一桌。
乔若把唐寄棠介绍给众人,又带着他去偷吃了霍传臣刚炒好的一道菜。
沈至清是千波渡的大恩人,因着她的牵线,千波渡多了很多贵客,日子比以前好过太多。沾她的光,大家对唐寄棠也格外亲热,奉为上宾。
“我是班主,这杯,我代表千波渡敬你。”霍传臣端着酒杯站起来。
唐寄棠跟着站起来,笑容满面:“敬我真用不着,我妈的事,我也管不了。不过这杯酒我先代了,之后再转敬给我妈。臣哥,生日快乐。”
两人同时仰脖,一饮而尽。
唐寄棠拿过酒瓶,替两人都满上,再次端起酒杯:“这杯我敬臣哥。一是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二是表示感谢。若若在这里特开心,我想大家以前肯定没少照顾她。”
“这杯我喝了。”霍传臣先一口闷掉酒,还向唐寄棠亮了亮杯底,“你以后要好好待若若。”
“好。”唐寄棠也跟他一样一口喝光。
霍传臣眯着眼睛笑,顺手帮乔若夹了一块油光红亮,瘦中带肥的红烧rou。
“若若以前受了委屈,就爱跑这儿来,我妈当时还在世,就给她做红烧rou吃。她可喜欢了,肥rou都不挑。”
乔若咬着筷子头,委屈巴巴的:“臣哥,求不提。要不然寿星的面子我也不给。”
旁边的琴师秦爷跟着笑:“就是,若若不挑食,什么都爱吃。就是长不胖,从小就这么瘦。”
乔若帮秦爷也夹了块红烧rou。肥的,一大块,搁在碗里颤巍巍的。
“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