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应过来闷油瓶说什么后,我老脸一烧,感觉这话根本没法接。
这种难度的攀岩对闷油瓶来说应该是如履平地一样的,真爬起来基本上连个惊叹的时间都不会给人留,不过实际上闷油瓶并没有那么快,中途还有几次停下来,用小刀又挖了一个洞,或者是把一些比较浅的洞加深了点。爬上去之后,他把小满哥解下来,就攥着绳子往下看我。我可不想他真的下来背我,赶紧手脚并用地扒着那些小洞往上爬。我爬得很安心,因为闷油瓶在上面抓着绳子,即使我手滑了,他也不会让我掉下去。而且因为他的修正,这个简陋的攀岩壁即使是对我来说,也显得十分轻松。其实在我和他一起进山的活动中,他是认真地让我“活动筋骨”的,有时候甚至会特意选择一些需要费点力气的路线来走,但就是这种即使失手也不会有事的氛围,仍然让我觉得我深深地堕落了,不过没办法,不管是在最开始还是在发生过这么多事的以后,只要在闷油瓶的身边,我就真的很难保持危机感,也从来不觉得会真正地陷入绝境。
爬过这个山壁之后,就没有再出现其他的阻碍了,我们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进了山,终于看到了那个很沧桑很有历史感的牌楼,张海客和小张哥就站在牌楼后的阶梯上等着我们。
再见张海客我的内心还是有点复杂,其实现在他和我给人的感觉已经不是非常相像了,一来是因为他不再处处模仿我转而开始放飞自己,二来是因为前几年我本身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单说肤色,我就曾经在短短几天内把自己晒得很黑,到现在也没恢复到原先的水平,所以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张海客的模样是我安安稳稳活到四十岁时会有的样子,而我现在这个略带沧桑的模样纯属于意外。不过也很难讲,毕竟我就是什么事也没遇上安安稳稳活到四十岁还依旧长着一张嫩脸,也不会穿什么嘻哈风摇滚风哥特风的衣服,张海客年纪比我大,在穿衣打扮上却时常会有些惊人之举,打扮好了还喜欢发朋友圈让我看见,不过是仗着我的脸长得帅扛得住瞎折腾罢了。
今天张海客倒是没有打扮得非常摩登,一本正经地穿着中山装,他旁边的小张哥还是一件白衬衣,洗到发浆那种,一看过得就比张海客穷酸多了。
见了面,这两个人都是先客客气气地跟闷油瓶打招呼,然后张海客就转向我开始寒暄:“你们应该早点说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们,族长过来我们这里冷冷清清的,不像个样子。”
“你们族长就这个样子你还不知道?轻轻地来了,悄悄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道,“就别说废话了,赶紧进去吧,有冰箱没有?”
“有是有,急着要冰箱干嘛?”张海客笑着说。
“装狗粮。”我拍了拍背包,这里面最沉的,就是大小两个祖宗的特制狗粮。
“你这狗吃什么的,这么金贵?”小张哥低头看小满哥,有些不满,“老大这么远过来,还要给它背狗粮。”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别有深意地看了小张哥一眼,之前对上他多少吃了点瘪,这次恰好带着小满哥和仓鼠獚,我心里颇有几分跃跃欲试。
张家这座老宅从外面看起来清清冷冷的,进去之后才发现内部是修整过的,并不破败,还保留着古建筑的风味,挂着红灯笼,不过灯笼里面都已经是电灯了。给闷油瓶预留的房间在很靠里的位置,是三间正房,中间会客,两边作书房和卧室,看起来古香古色,但旁边就有一间很具有现代感的浴室,看得我啧啧称奇。
张海客说这座老宅在张家衰败后被另一支分家拿走,现在他们凑在一起想要重振张家,这才拿出来作为聚会的场所。聚会的牵头人是张海客和小张哥,主场却不是他们俩的,因为张海客那一支据点在香港,对于近一半是黑户的张家人来说,存在着一定的偷渡困难,而保皇势力的中坚力量小张哥,则是穷得新衣服都买不起了,更别提房子。这两年他们聚在一起同样是为了振兴张家,但是根本理念却还是不同,只能说是暂时合作,而张海客有钱,小张哥只能一个两个地攒人,还都是山野里来的穷光蛋,就像张千军万马那样的穷道士。
我深表同情地说:“从这个角度来看,你们张家该何去何从,似乎是很明显了。”
小张哥明显不认同我这话,很不高兴地看了我一眼,但是闷油瓶就在旁边,他也只能看我一眼。
张海客作为拥有运船与矿产的大老板,就显得谦逊多了,他微微一笑表示虽然房子不是他的,但是主持翻修的人是他,如果我住得开心,他还准备了家庭影院和游戏机,让我可以在这几天里宅在房间消遣一下无聊的时光。
我十分欣喜地回应他:你想得美。
我人都已经到这儿来了,怎么可能还被你忽悠到角落里去种蘑菇,我非得看看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可。
最后小张哥他们只得丧着脸带我和闷油瓶去吃饭,据说因为知道闷油瓶到了,他们的晚餐还临时加了几个菜,搞得正式了一点。所以我做好了参加国宴的心理准备,到了地方一看,刹那间却觉得仿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