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弹丸正滴溜溜地滚落在地上,不远处一个叫坎肩的伙计正看着他笑。
“我只提醒一次。”吴邪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很平和,但这次郭人富从中听出了冷意。
“小佛爷,我们懂得,那只是没有用的东西,人富不会做傻事。”郭人贵用仅剩的左手把郭人富的头按下去,低声说道。
“那就好,”吴邪点点头,“既然是没用的东西,就不要带着了,太重。”
吴邪说完,脚下一动,那把弩箭就打着转儿地向前滑行,直直地跌下了石坪,许久才隐约听到它落地的声音。
吴邪走回自己休息的位置,坐下来喝了点水,坎肩有点兴奋地凑过来说道:“东家,?刚才真有范儿!”
吴邪摆了摆手,示意他去休息,自己也开始闭目养神。刚才的情景让他想起某一次追查中得知的,闷油瓶把心存歹意的藏人向导的刀扔下雪山的事,他知道自己可能无意中说出了闷油瓶当时说过的话——在这漫长的前路上,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三叔或是潘子,有时候觉得自己在模仿闷油瓶,这让他有力量去面对曾经的自己无法解决的难题,唯有心中的执念像火一样烧着的时候,他才会万分确定自己究竟是谁。
这次进斗他们不是从地面上打洞下来的,而是从一座山里的天坑降到中部,炸碎-块石璧找到的墓道,?没有人知道吴邪是怎么确定这里有斗的,也没有人会那么不上道地问。他们进了斗之后才发现,这不完全是人造的墓xue,而是依托着天然生成的石xue修饰而成,石xue中的孔径四通八达,或通或堵,几乎没有规律可循。如果不是石壁上有大量浮雕,墓道中同样有机关,他们可能都会怀疑这里并没有什么墓xue,只是一个普通的广阔山洞而已。
眼下他们走过的“墓道”,都只有一半位置是可供人行走的,另一半则是空荡荡暗不见底的深渊,他们相当于就走在悬崖边上,Jing神一直高度紧张,?除了防备墓xue中的机关,还得防着不慎跌落悬崖的危机。最终还是吴邪找了一处位置稍大些的石坪,让队伍停下来歇一下脚。
吴邪休息了一会儿,睁开眼,向坎肩伸出一只手:“酒。”
坎肩拿出一只酒壶递给吴邪,这种酒是特制的,泡了许多种药材,味道非常难以言喻,但是喝下之后可以快速让身体发热,吴邪身上的麒麟血时灵时不灵,这种酒是他尝试多次后搞出来的,可以催发麒麟血的效用,只是能够维持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大概三四十分钟后药效减退,麒麟血也就不灵了。不过三四十分钟已经是极限了,烈酒加药材令人发热的同时,反应也会变得迟钝,在斗里这可能是致命的,吴邪和黑瞎子研究过这个配方,一致认为药效能够尽快退去也是必要的。
吴邪打开酒壶喝了两口,酒ye像火-样热辣辣地滚入喉中。坎肩看了看四周,又向吴邪靠拢一些,开始警惕起来。
吴邪估量着时间差不多,便站起身,其余伙计也纷纷开始准备出发。
“再往前是我要找东西的地方,”吴邪道,?“去拿东西的另有人带队,受伤的自己看情况要不要继续下去,生死自负。坎肩跟着我。八个小时后在这里碰头,不要贪进,有意外就先撤出来。”
这些人中吴家伙计居多,其他人也是合作惯了的,多少了解吴邪的作风。带队的伙计应了一声,把自己那队的人和装备都点了点。
吴邪活动了一下手脚,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背上割了一个口子,用一团纱布按着挤了两下伤口,接着把纱布丢给坎肩。坎肩娴熟地把纱布裁成许多带血的布条,挨个分了过去。吴邪看了他一眼,坎肩会意,分到郭人富的时候,布条就没有了。
“人富哥,你跟着东家照顾你兄弟,安全得很。这玩意儿要不要都成。”坎肩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把一段布条绑在自己手腕上。
郭人富知道这是吴邪对他有了防备,但是他们兄弟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讨价还价,只得低眉顺眼地应了。不过他心中也有些不屑,一点沾血的布条能有什么用,辟邪?吴家还搞个人崇拜吗?
“不要碰到浮雕,特别是那些珊瑚。”吴邪嘱咐道。
墓道边的石壁上刻着各种各样的浮雕,看起来都很正常,有墓主人生前行猎享乐、万人簇拥的场景,也有墓主人升天被仙子奏乐迎接的图画,但是在这些浮雕之上,往往还缠绕着一些珊瑚状的凸纹,这些珊瑚就像是后来长在浮雕上的一般,遮掩住了很多关键信息。吴邪观察过后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再嘱咐众人不要碰触那些珊瑚。
领队的伙计带着人继续向里面摸去,剩下的坎肩和两个吴家伙计跟着吴邪往另一边走,?郭人富连忙搀着郭人贵跟上去。
没走多久,几人就转出墓道,眼前豁然开朗:他们来到了一个极大的山洞空腔内,脚下是一处小小的平台,前方就是断崖,黑黢黢的望不到底。
吴家伙计立刻就开始着手做准备,郭人富让郭人责在角落休息,他凑过去帮忙。几人很快固定好了一个定滑轮,吴邪把绳套在腰上扣好,两边搞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