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房,说各项指标都正常。
晚上七点多,言礼的麻药劲过去,终于苏醒过来。
他还不能进食,边慈用棉签蘸了水涂在他的嘴唇上,让他稍微好受一点。
“你俩怎么都来了,麦麦一个人在家安全吗?”
言礼脸色还是惨白,说话提不起劲,差不多算是气音了,得凑近了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小姨听完一脸无奈,“自己都这样了还Cao心别人,麦麦没事,外婆管着呢。”
“外婆他们都知道了!?”言礼瞪了大眼,情绪一下子波动太大,扯着伤口疼,惹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诶诶诶,你别激动,淡定点儿。”小姨帮他顺气,一边安抚,“老太太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不告诉他们,麦麦让谁管?行了,你现在就好好养伤,等寒假回去,让他看见你没缺个少腿的,比什么都强。”
言礼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你们就是小题大做。”
“你再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把你的左胳膊也打折了?”
“……”
边慈扔掉用过的面前,给言礼掖了掖被角,凑近对他说:“小姨他们很担心你,我去医院门口接她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肯定在飞机上哭过了。”
言礼听完,侧头看着小姨和小姨夫,“让你们担心了,我以后注意点。”
“这事不怪你,人一旦起坏心,旁人总是防不胜防的。”
小姨夫把削好的梨切成了小块,放在盘子里,招呼小姨和边慈过去吃,自己起身去洗手间洗手,出来的时候,犹豫几秒,还是开了口。
“粥粥,那个故意撞你的男同学,以前跟你有过什么过节吗?”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见。”
言礼听出小姨夫的言外之意,接着说:“就是打球打急眼了,只能说这哥们球风不太好,没事儿,我也没怎么样。”
“你这还叫——”
小姨瞧着要急眼了,小姨夫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让自己来说,小姨这才把话憋了回去,偏头吃了两块梨来压火。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结果都是蓄意伤害,这件事是不大,但不能这么算了,这是公道。我们跟你们王老师聊过了,只要对方诚心道个歉,赔偿医疗费,这件事就翻篇。”
言礼想到那个两米大汉的作风,轻笑了声:“这恐怕很难。”
“那也没关系,先礼后兵,道理讲不通,那就打官司吧。”
“姨夫,其实我……”
小姨夫轻拍了下言礼的左肩,“我知道你不想追究,可这是原则问题,不能让步,你伤得不重是老天爷眷顾你,不是那边不用为错误付出代价的理由。”
这话说到了小姨心坎里,她放下叉子,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架势,“没错,这件事你跟阿慈都别管,大人的作用就是体现在这种时候。那边要是态度好,一切好谈,要是给脸不要脸,我们也不怕撕破脸,我们家的孩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言礼哪说得过两张嘴,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边慈。
没想到边慈也倒戈去了那边,“你好好养伤,这些事别Cao心了,小姨他们会处理。”
“……你怎么不帮我?”
“我这样才是帮你呀,下午徐茂还说要去给你报仇呢,我给拦下了,他还说我们脾气好,我看这脾气好的人,只有你自己。”
提到这,边慈就忍不住多说两句,“你不心疼自己就算了,还不许我们心疼你吗?不带这么不讲道理的。”
得,现在成三张嘴了。要不是手不方便,言礼真想举手投降。
“好,我不管了,都听你们的。”
“这还差不多。”
-
次日,王老师联系到那边的学生家长,对方听完言礼这边的要求,一口拒绝。
情况如此,王老师只能如实告知言礼的家长。
小姨和小姨夫听完,也没多说什么,托王老师通知一下那边,直接走法律程序。
果然还是法律的武器好用。
隔天,两米大汉同学及其家长就提着果篮,好言好语地上医院探病了。当着两个学校带队老师的面,大汉同学郑重地给言礼道了个歉,并且承诺住院期间的费用全部由他们承担,只希望这件事能到此追究。
小姨和小姨夫也点了头,双方私下和解,大汉同学也没有因此被处分。
大家对这个处理还算满意,徐茂那边也没有再闹着要去打架泄愤。
言礼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虽然拆了石膏,不过胳膊还得吊着,半个月之后复查结果好,才能脱掉。
言礼这边出了院,两人也把小姨和小姨夫劝回了元城,麦麦总不能住在外婆家,文具店也不能一直关门。
临走前,小姨对着言礼和边慈一顿唠叨,千万个不放心,并让两人再三保证,有事或者忙不过来一定要给家里打电话,前往不能硬撑。
送走小姨和小姨夫,照顾言礼的任务就落在边慈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