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千弈坐去了榻边,他没有看她,兀自运功压着欲|火,神色沉凝。
残韵未及尽去,身子依旧阵阵紧缩着,她紊乱地轻喘着,瘫在软榻上的四肢还来不及找回自己的力气。
她便就这样望着他看,只见随着他术法的平息,他额角汗意已是消去不少,侧颜棱角分明的轮廓依旧是看得她阵阵心酥。
“……陛下。”她试着去唤了他一句,声音甜软。
他停顿,再望来,方才浓沉的眸色已然平淡了许多,似是又恢复了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他冷冷问她道:“为何会在此?”
“自是来为陛下护法呀。”她笑开。
他神色微变,冷硬道:“不必你多事。”
苏小淮浑不在意地慵慵一笑,她撑身坐起来道:“我若是不来,陛下指不定要被这魔气给吞了呢。”
纠缠中她的衣带早已被尽解,这一起身,便愈发滑落开来。阙千语的衣物本就淡薄,纵使苏小淮尽挑着正经些的穿了,却依旧改不了这些衣裳骨子里易解易开的妖媚性子。
不过,这时候用起来效果还挺不错不是?
阙千弈眸眼一深,低敛下去,停了片刻才像是想到了该说什么一般,道:“……把衣服穿好,出去。”
苏小淮乜了他一眼,暗自啐他分明已经是众人眼里无恶不作的魔君,偏偏还守着正人君子的死理作甚。
她不情不愿地把衣服系好,抬手一边拢着头发,一边笑眯眯地调笑道:“陛下,人家分明这是好心来帮你,你一个‘谢’字不说也就罢了,还这样对人家,这可真真是叫人家心寒呢……”
阙千弈此时已经按捺下了欲念,回掠了她一眼,见她那流转的眸眼、chao红未消的脸颊,与那被他用力吮弄过的嫣红唇瓣,他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一低眸道:“你对谁都能如此好心么?”
苏小淮听罢眨了眨眼,失笑道:“怎么可能,人家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阙千弈闻言,脸色也不见转暖,只又再问道:“如此,你此举,又是对朕的讨好?”
苏小淮这几日天天赖在他身边,怕他误会她别有用心,又怕崩了原主阙千语的性格,从而违逆了天道,她遂每做一事,都落落大方地美其名曰“讨好”。
虽说今日见他魔气逆施,她是当真着急了想要救他,与那“讨好”无甚干系,但这话又不能说出口,以免忤逆原主的性子。是以,听他这般问,苏小淮眸子一转,想了一想,私以为他这话没错,遂点头道:“自然是对陛下的讨好呀。”
阙千弈听了这话,垂下眼去,神色难辨,只听他沉了声音又道:“这般说,只消是有意讨好,你对谁都能如此好心,是么?”
苏小淮听了他这Yin阳怪气的话,愣了一下,又有些想不大明白。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生气了吧?可他又作甚要生她的气?
她自然不会对他以外的人做这样的事儿,可近些日子打探下来,他除了一言一行与过去的几世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之外,她找不得任何他恢复了记忆的痕迹。
他对她的死缠烂打,表现得便如同他失去记忆的那几世一模一样。
既是如此,他又不欢喜她,作甚要这般问她?难不成……啊,她明白了。虽说原主与他的关系恶劣,但她眼下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下属,她好不容易在他面前刷了这么久的存在感,他多多少少也接纳了她一些,如果这是她若是有胆子对旁人乞怜讨好,他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嘛!
这般一想,苏小淮倒是想通了,暗道现在可是表忠心的大好时机,她说什么也要把这忠心给他表足了才是!
苏小淮立马挪了过去,扯住他的衣袖,盯着他的眸眼,无比认真地道:“陛下误会了,臣向来只想讨陛下的好呀!除了陛下,臣绝不会讨旁人的好,也绝不会对旁人这般好心!陛下!臣这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啊!”
阙千弈:“……”
阙千弈失笑,见她这般装腔作势的,面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被她直勾勾地盯得似乎有些不太适应,他便握虚拳掩在唇边,作势咳了一下,睨她一眼道:“就这么想去御敌?”
苏小淮的劲儿还没缓过来,笑盈盈地道:“是呀,臣很想去御敌,很想一直跟在陛下身边呀。”
阙千弈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问她道:“为何要跟着朕?”
苏小淮理所当然地道:“因为陛下不仅很厉害,还很好看呀!”
空气突然安静。
阙千弈脸一黑,冷笑道:“如此,朕赐你一幅画像,你且将它好生看个够,不许踏出魔域一步。”
话落起身,抬手化解了结界,迈步而去。
苏小淮:“……”
不——!
谁来告诉她,她到底说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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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千弈下了禁令之后,就连苏小淮的“日常讨好”都严肃拒绝了,可以说是大半月的心血都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