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秦牧在心算这一方面又有极大的天赋,因此,沈思拜托自己的舅舅为秦牧谋一个比较忙的官职。
他要为边关运输物资。
这是沈思故意为秦牧谋的,所有人都知道,不过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公主为自己的驸马所求的好处,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这是沈思为自己的驸马织的网。
帝都到南境路途遥远又要运输大量物资,一来一回起码要三个月,况且前方战事正酣,物资一批接着一批。
秦牧只能在运输的路上奔波,根本无暇回到帝都。
这就是沈思为秦牧织网的目的,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秦牧赴任官职要离开帝都那一天,专门熬了一碗堕胎药,“娘子,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无论如何这药,你也要喝下去。”
他端着药直接跪在了沈思的面前。
沈思被他逼得没有办法,红着眼圈喝下了这碗药,秦牧是看到她见红,又替她叫了大夫,等到大夫到来的时候才走开赴任的。
还是打算等到大夫亲口宣判孩子已经滑胎了,并且为沈思治理好以后再走的,但是有军务在身,吕国舅又催的紧,一连派了几个人来催他。
再加上做出这样的事情,秦牧本就愧疚也没有什么颜面敢见沈思,这才握着拳低着头离开了秦府去往了南境。
等金盏银盘确认了秦牧离开,沈思才点了一下自己的xue道把自己刚刚积在胸中的汤药吐了出来,顺便还将自己放在腿间的。盛满了新鲜鸡血的破损羊肠拿了出来。
她在有意诓骗秦牧,反正她注定是要死在九月初十的,能留下一个和秦牧的孩子就是对她而言最好的结果了。
九月初十这一天是一个晴朗的艳阳天,前几日南境告捷,大齐被他们打得连连败退有大厦将倾之势。
主将秦国安,秦修远父子二人却似乎有心事似的,一直不怎么高兴。
秦牧也是这几个月不知怎的,老是心神不宁的。
他不放心,总是向帝都里飞鸽传书,得到的答案总是“安好,勿念。”
“父兄可有事情瞒着我?”
心慌至极时,他也曾不顾礼仪跑到秦修远秦国安面前质疑过。
“哎呀,你又在想什么呢?”秦修远扯了个笑容戳了戳他的脑袋瓜,“就好好的运好我们的物资,做好我们的后备能源。”
他顿了顿,“知道你想回帝都……我们早日打了胜仗就能早日回去,不是吗?”
兄长笑容不肯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秦修远与秦牧打着哈哈,若是要问到秦国安的面前,忠义侯更是会直接虎着一张脸。
“大战将即,你又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凶的他不敢继续问下去。
如今大战告捷秦牧已经运输完计划中最后一批物资,他不顾父兄的阻拦,在九月初九的下午,便牵了一匹千里马直奔帝都。
他的心实在是太慌了,况且这九月初十,他必须要守在他娘子的身边才行。
南境到帝都一共一千五百里,秦牧夜奔八百里,那一匹枣红色的千里马已经直接倒地。
“换马!”
越靠近帝都他的心越慌,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牵了附近店里的一匹良驹,九月初十这天下午,秦牧跑死了三匹马,赶到了帝都城门处。
吕柔也不止一次劝过沈思放弃这个孩子,奈何这个孩子和她一样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她没办法只能在九月初十这一天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派到了秦府。
沈思是九月初十的凌晨开始腹痛的,幸好金盏银盘刘如玉都没有睡着守在她身边,这才及时将郑大夫请了出来。
已经贵为太后的吕柔听闻这个消息也直接把老祖宗定的规矩放在了一边,也出了宫门。
“我只听说过命由天定,命由人定的。”
她守在房屋外头,红了眼圈,沈思的胎儿胎位不正,从凌晨到天亮,孩子都没有生下来。
沈思那粗重的喘息、哀嚎都像一把把利剑直接/刺/在吕柔的心上。“劳什子一本书也能定下公主的命了?”
说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儿是一本书里的人物,这种说法过于荒诞,可是连吕太后自己都借尸还魂了。
对于这种说法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老天爷,我吕柔做的孽,便让我吕柔来还!我的娇娇儿,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呀!”
垂帘听政不可一世的太后直接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她已经大赦了天下,只求为自己的女儿积点福。
天刚亮的时候,吕国舅也赶到了秦府,见自己的姐姐情绪激动,忍不住安抚了一下。
“我还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我们家思思被人排挤陷害一个人孤零零的长大,好不容易我回来了……”
她已经泣不成声,哭到站不起来了,“我儿命苦啊!”
吕国舅没说话,不敢看自己的姐姐,也不敢听自己外甥女的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