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杯漱口的茶水。
萧寅初坐在床上,长发柔柔披在肩上,十分乖巧。
就是看到药的瞬间露出了些许厌恶的神色。
“来喝。”秦狰单手端起药碗,招呼她。
萧寅初摇头∶“烫。”
烫?
宫女送到主子口边的东西怎么都不会是滚烫的,秦狰的手指贴了贴碗壁∶“不烫。”
“……我等会喝。”萧寅初还是拒绝,眼巴巴望着托盘里一碟!相思梅。
“想要梅子。”她细声细气地开口。
秦狰被她要食的可爱样子击得心中一软,但还是板起脸说∶“药喝了给你。”
平日她一碗药就要磨磨蹭蹭吃很久,萧寅初瘪嘴∶“那我不要了。”
秦狰拈起一块沾着盐渍的梅rou送入口中,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太……太酸了。
萧寅初瞪眼,还不等她出声,被男人按着脖子亲了上来。
嘤……
他唇齿间有香甜的梅rou,打她怀孕之后最爱这一口,但是下人不让她多吃,只有喝药的时候能得一点点。
萧寅初软了身子,忍不住向他索要更多,谁料秦狰将剩下的梅rou一卷,吞了。
“呜。”萧寅初呜咽一声,舌尖只尝到最后一点点酸咸的味道。
太、太过分了!
秦狰离开她一点,低喘着问∶“喝不喝?”
萧寅初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样!”
秦狰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我什么样?喝药!”
说着从床边矮桌端来药碗∶“乖。”
萧寅初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虽然加了甘草,滋补的药材也没难喝到哪去,但她从小就不爱吃药,还是挣扎了一下。
“不喝了!”
碗里还有大半,她越过男人的身子想去够那碟梅子,被秦狰按在膝上。
他一口喝了,把人抱起来,压身亲了过去——
萧寅初∶“!!”
就这样被迫喝完了一整碗药汁,难受得她撑在床边干呕了许久。
秦狰用帕子揩干净她的嘴,接着拈一颗梅子塞进小姑娘嘴里,拍拍背∶“真乖。”
萧寅初瞪着一双兔子眼,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道∶“敢情……不是你喝!”
秦狰却不管她,不一会儿宫人送来晚食,又鸡飞狗跳地陪她吃完一顿饭。
萧寅初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吃东西,身子这么瘦弱有多半是作出来的。
等全安顿好,已是月上如钩。
萧寅初乖乖躺在被窝里,看秦狰前前后后忙碌。
不一会儿,他走到床边∶“傻笑什么?”
萧寅初把嘴角掰平∶“哼……”
总的来说,他能来,她心里是很高兴的。
毕竟……决定生下他的孩子之时,就确定了自己对他的心意。
秦狰整理着衣裳,萧寅初抬头望他∶“你要走吗?”
“宫门快落钥了。”秦狰随口答着。
他今日进宫原本是找萧明达的,谁知道在荣骁那里耽搁了一下,再到她这宫里,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萧寅初想了想,悄悄掀开被子一角。
秦狰抬头∶“嗯?”
“别走了,栖雀宫不缺你的地方。”她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不好意思地说。
主动要他留下来,实在是……太孟浪了。
秦狰怀疑自己听错了∶“留我下来?”
“嗯……”小脑袋轻轻点了点,萧寅初摸摸小肚子∶“它想要父王陪。”
秦狰慢慢勾起嘴角。
这小没良心的,乖起来让人心尖直颤!
“你别想后悔!”
.
月如白钩,栖雀宫东院。
荣骁在月光下练完了一套剑,三尺青锋招式凌厉,寸寸朝着敌人要命处刺去。
但只有荣骁知道,他功夫早不如从前了。
拼尽全力尚能和聂夏之流战平,若是在秦狰手下,肯定讨不到什么好。
“铮!”一声,剑尖顿在地上。
“谁?”
“出来。”
荣骁抹了把嘴角的鲜血,突然收势令他旧伤复发,一口腥甜忍不住吐了出来。
祝含玉从暗处慢慢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
“有事?”荣骁站直身子,把剑拔起来。
“公主让臣来跟大人借两套常服。”祝含玉轻声说。
她已经从花镜口中知道那人身份,居然是从前名不见经传的代城君,如今代地的主子。
更让她惊讶的是对方和公主的关系,似乎十分亲密……不,是亲密过头了。
“借衣服?”荣骁略一思考∶“他没走?”
祝含玉摇头。
荣骁笑了一声,低声说∶“胆子真大。”
他看了一眼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