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才算到此为止。”
闻桨笑了下,“你这是励志人生啊。”
池渊不置可否,侧头看着她,“那你呢,你以前是因为什么才想学医的?”
“因为死亡。”
这答案出乎意料,池渊摸着她的头发,温声问,“为什么?”
“我读高三之前外婆和外公都因病离世了,所以那时候的我很恐惧死亡,觉得它离我很近又离我很远。”闻桨神情从容坦然,“后来我从书上看到一句话——当你无限接近死亡,才能深切体会生的意义,医院不就是这样的存在,每天有人生便有人死,生命循环生生不息,所以后来我就去学医了。”
池渊听着,心里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指腹捏着她柔软的耳垂,“对不起。”
如果当初他没有退婚,可能她现在还是闻医生。
闻桨听到这话,顿了一秒,随后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这和你没有关系,我生在这样的家庭,注定这一生会为了一些事情而向现实妥协,理想对于我来说,只要曾经实现过,就足够了。”
池渊“嗯”了声,没有多言。
片刻后,闻桨因为没睡够,很快又裹着被子睡着了,待她睡熟之后,池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离开之前,还不忘关上窗户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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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年夜饭的菜单是早就定好的,池渊去了楼下厨房提前将食材洗好备好,五点多的时候,容姨也来了厨房。
她掌厨,池渊帮忙打下手,忙起来有条不紊。
等闻桨睡醒从楼上下来时,满屋都是令人馋涎的香味,她快步走到厨房,刚走进去,便被池渊推了出来,“油烟重,你别靠近。”
她只好站在门口,等着池渊时不时的投喂。
七点一刻,池渊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闻桨开了客厅的电视,春晚的背景音格外热闹。
三个人在桌旁坐下,有说有笑地吃着饭,闻桨从碗里夹了个饺子,第一口咬下去,便吃到了放在里面的硬币。
虽然每年都会吃到,但每次吃到依然还会觉得是个好兆头。
只是接下来,闻桨吃完碗里的饺子后,看着堆在碗边的硬币,似是明白了什么,侧眸看着池渊,“你是不是把所有包着硬币的饺子都盛到我碗里了?”
池渊夹了一筷子鱼rou放到容姨碗里,否认道:“没有,容姨不是也吃到了吗,我也吃到了。”
说完,容姨起身去厨房盛新的饺子,他弯了弯唇角,“只是我想给你多一点好运。”
其乐融融吃过饭后,池渊将碗碟收进厨房交给洗碗机,闻桨陪着容姨在客厅聊天。
等他收拾完出去后,容姨拿了两个红包递给他们两,“别不要,长辈给的压岁钱,不能不收。”
两个人笑了笑,齐声道,“谢谢容姨。”
容姨上了年纪熬不起夜,坐到十点钟便回了房间休息,闻桨和池渊坐在客厅等着零点的到来。
可还没到十一点,闻桨便撑着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困极了。
池渊起身关了电视机,热闹喧嚷的动静消停下来,他站在闻桨面前,“别熬了,回去睡觉吧。”
年轻人没有什么守岁的概念,闻桨索性点点头,“行。”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池渊洗过澡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回消息,快零点时,闻桨过来敲他的门,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纸袋。
池渊眉梢轻扬,把人迎了进来,“不困了?”
“还好。”闻桨在沙发坐下,“你跟池伯父池伯母他们联系了吗?”
“没。”池渊揉了揉额角,“昨天忘了和你说,他们去新西兰度假了,现在不在溪城。”
“难怪呢,这个点新西兰那边应该是后半夜了。”说完,闻桨抬手摁亮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23:50
还有十分钟到新年,她拿了个枕头垫在腿上,随口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溪城?”
“过几天吧。”池渊问道:“你呢,什么时候回去?”
闻桨托着腮,“可能要过完元宵节,容姨难得出来一趟,我想带她在这边逛逛。”
“行。”池渊在她身旁坐下来,身上散发着和她同款沐浴露的香味,清爽而干净,“那我到时候过来接你们。”
闻桨正想说不用,池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冷不防响了起来。
两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地动静吸引了目光,手机屏幕宽而亮,来电显示清楚明了。
——蒋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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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桨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池渊见状,起身拿着手机准备去别处,临走前,伸手在她发顶揉了一下,似是安抚。
闻桨却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神情淡淡的,“在这儿接吧。”
池渊盯着她看了几秒,在来电自动挂断之前,接通了电话,声音沉沉,“蒋伯父。”
他被拉着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