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结论——实在是堪拉被打得鼻青脸肿,十分有迷惑性。
“嗯。”
萨厄颔首,“对他用摄魂术方便得多,他活得久,什么都参与。”
伊维希有点敬佩地问:“你就这么进来了?”
“嗯。”
萨厄再度颔首,望着伊维希露出一个笑,解释道,“只是有抵触感,这种程度的神性侵扰我还能忍受,不用担心。”
奥狄斯走到半昏迷的堪拉身旁,问:“你对他用过摄魂术了?”
萨厄:“你可以用你的回溯法阵,亲眼看看真相。”
他的摄魂术也有缺点,即是只有他自己能看见,不能共享。
这么算起来,和回溯法阵配合正是□□无缝。
伊维希又想到了阿斯托亚所说的“光与影”——不止是他们两人的属性,连法术对应都能各自嵌合、各自占据一方。
奥狄斯:“我试试。”
他将将把法阵研究完成,还没有试验过。
萨厄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眉梢挑了挑,带点桀骜不驯的冷眼睥睨,转向伊维希时,这点情绪立即变为柔情似水的小可怜,眉眼软和地垂着脑袋,去拉伊维希的手指:“追这家伙真浪费时间。”
不是萨厄本人感兴趣要去做的,都会被他说成是“浪费时间”。
巧的是,除了伊维希,萨厄觉得世界上的所有事都是浪费时间。
伊维希心疼地拢住他温度冰凉的双手:“辛苦你了。多亏你,我不用大费周章地去做好多事,谢谢你呀。”
连夸带哄,伊维希对萨厄已经很有一套了。
或者说,萨厄非常吃伊维希对他的任何模式。
果然,萨厄闻言,露出柔软的笑,趁着唯一在场的清醒人士奥狄斯看不到,迅速地亲了伊维希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退开,顶着泛红的耳尖,一本正经地说:“这次的事,可能有点麻烦,人类的国王和圣殿的长老,在同恶魔做交易。要真想变革,就需要大换血,这可不简单。”
饶是伊维希心中早有预感,真正听到时还是有些唏嘘:“他们居然真的……我不明白,国王和恶魔做交易我还能想出理由,但圣殿的长老我真的理解不了。”
国王想和恶魔做交易,历史上不是没有过,大多是为了更大的力量、更稳固的外援,但这些有记载的,都是失败案例。在有失败案例的基础上,还有继任者会铤而走险,不能说是偶然。
“他们活得太久了,所以糊涂了。”
萨厄评价完这句话,想到他昨天晚上还试图拉着伊维希喝血永生,转眼就换了个表达方式,“人类的心很复杂,可以信仰,也可以怨恨。同一件事情重复太久,有些人类就会开始遗忘最初的愿望;或者手握权力太大的,时间久了,会给这些人类一种能够取而代之的错觉。”
但错觉终究只是错觉。
“取而代之……?”
伊维希下意识地看向正在布阵的奥狄斯,怕他察觉,视线很快收回,“他们想取代阿斯托亚神?”
“我这个魔王都有人想篡位,他们想取代阿斯托亚,不是什么稀奇事。”萨厄不满地去捏她的脸,“你干嘛那么惊讶的表情?我要被人篡位,你好像都没有这么惊讶。”
伊维希相当有理有据:“你从来也不管他们,他们想篡位,我觉得还挺正常的。”
萨厄:“……”
萨厄还是不高兴:“可阿斯托亚连人界都靠近不了,他爱护的人类想篡位,不是也挺正常的吗?”
“你都说了,阿斯托亚神爱护人类,你对魔族好像……没什么感情?”伊维希觉得自己的思维马上要被萨厄带跑偏了,“被爱护的人试图篡位,有感情的杀伤力比较大。”
——等等,最开始的问题是什么来着?为什么现在在争论到底是谁被篡位受的伤害大?
“我不管,你要在意我。”
萨厄蹙眉望着她,有种被背信弃义了的伤怀感,“你是不是因为天生神骨,神性太高,所以总是在意阿斯托亚?”
伊维希很想说她主要是因为奥狄斯才去关注阿斯托亚,算起来奥狄斯才是她的好朋友,神和她没太大关系。
但她又不能说。
伊维希只好说:“我在意你的,我只是顺便想到阿斯托亚神,他——他就是个顺带的,你明白吗?”
阿斯托亚神,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吧。
萨厄看上去没能被说服,他视线飘忽了瞬息,而后幽幽地说:“有什么办法能把你的神性全变成我的魔性吗?”
伊维希:“我觉得你还是别想了,这应该是……”
不可能的。
萨厄紧接着发出奇思妙想:“要么,我把骨头换给你吧。”
伊维希:“……”
伊维希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你清醒一点啊!!再说骨头、血什么的,我就不理你了!!”
被她一喊,萨厄顿时像是受了主人嫌弃的初生幼崽,委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