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维希:“?!”
“伊维希, 别动。”
奥狄斯举着那只受伤的手,大概也觉得场面有些可怖,难能可见地尽量放松了语气, “我试试。”
但由于他从未做出过可以改变自己语气的事,这一下并非是显得柔和,而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怪异。
伊维希没动。
她安静地看着奥狄斯的右手靠近, 涌出的血ye随着奥狄斯的指尖, 落到了她的左颊下方处,正点在三瓣花上。
奥狄斯解释道:“我的血ye最含神性,值得一试。”
如果伊维希身上真是有魔王留下的封印一类,却无法探查出,他的血ye说不定会有用。
伊维希就这么近距离、眼睁睁地看着奥狄斯流血, 有种“……”,非常不好形容的感觉。
尤其是他们两人还真就这么对着站了好一会儿,不是一触即分。
伊维希实在看不下去了:“奥狄斯先生,你的手……”
流血太多了啊!
你不要这么无所谓的表情!
“没事。”
奥狄斯打断她,回答极其硬核,“我还有很多血。”
伊维希:“……”
又隔了好一会儿。
还是没动静。
奥狄斯的皮肤本身就白,像是浸透在最盛的天光中生出来的,伊维希一时分不清那是他皮肤的白还是失血过多的白。
只听奥狄斯喃喃道:“这样都露不出破绽,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伊维希提醒道:“奥狄斯先生,先给手止血吧?”
奥狄斯看了一眼,左手抬了抬,却又放下,急匆匆地道:“我想起来了,神之书中的断章似乎有过记载,伊维希,你等等。”
伊维希:“什……但是你的手!”
你的手还在流血啊你清醒一点!
结界不知什么时候消散的,站在几米外的瓦尔克听见伊维希这声喊,二话不说直接撑着栏杆翻了过来。
看见眼前这一幕,他也有点懵:“……你们这是在玩什么?”
玩?
瓦尔克先生你脑子里面在想什么东西?
伊维希脸色几变,瓦尔克又道:“奥狄斯,你好歹对自己用个治愈术啊?”
奥狄斯转身欲走:“现在没力气,我要休息一会儿。”
失血并不像他表面沉稳的那般毫无影响。
伊维希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脑子转得飞快:“你是不是失血太多?那也不能就让你这么直接走了。”
一番话说得像是对家要做什么强取豪夺的事。
此刻此地的三个人,都没有发现自己本身的说话方式其实与另外两人有着某种意义上的共通之处。
瓦尔克跟着帮腔:“既然你累了,我去喊塞缪尔来帮你。”
塞缪尔工具人实锤。
瓦尔克匆匆地把塞缪尔喊过来,塞缪尔手中还握着一卷书,看见这里的情形,塞缪尔身形几不可察地一顿,随即一边脚步更快地靠近,一边抬手放下了结界。
塞缪尔随手将书放下。
伊维希看他眉目间的神色,大概是——这场面不太适合被围观,我得先放个结界再说。
“你们怎么回事?”
塞缪尔拿出法杖,对奥狄斯施予治愈术,一面盯着伊维希,“伊维希,你受伤了吗?”
看上去应该只是沾到了血ye。
但他还是得问一句才能放心。
伊维希:“我没……”
她话没说完,瓦尔克抬手在她脸上擦了擦:“嗯,是沾到了。”
伊维希:“……”
塞缪尔不赞同地皱眉:“瓦尔克!你动作轻点!”
伊维希再次:“……”
重点不是这个吧?
伊维希默默躲开瓦尔克的手,正要自己上手,塞缪尔递了一方手帕过来:“用这个,别脏了手。”
瓦尔克:“……”
瓦尔克:“塞缪尔你说谁呢?”
此时此刻,在场的四个人,分明事情严肃紧张,对话却像是在搞笑剧场。
奥狄斯手上的伤口已经完好如初,他视线笔直地看着伊维希:“你留在圣殿。”
“不,让伊维希先回去。”
塞缪尔反驳道,“她手中的星辰剑最好也先收起来,冒然打草惊蛇不是好事。”
虽说那几年三人之间互相不算太对付、也绝对不会将对方称作朋友,但到底都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瓦尔克听这一句就知道塞缪尔的意思,手指不自觉地搭上了剑柄:“你要用伊维希做诱饵?”
“是静观其变。”
塞缪尔温声解释,“魔物既然能出现在皇家学院,却不对伊维希下手,在他们眼中应该也知道这是与星辰骑士多么相像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放过。”
瓦尔克思索一阵,说:“说不准是他们实力不足,妄图奋力一搏,最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