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苏母把炒玉米粒和凉菜都挪到了何芷晴面前, 怕她不方便夹玉米粒, 又去厨房拿了一个勺子给她碗里盛了两勺玉米粒。
“这是炒的甜玉米, 晴晴太瘦了, 得多吃点。”苏母的关照简直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盛完了玉米粒又给她夹了两块孜然rou片。
“谢谢妈妈。”何芷晴看着自己面前的饭碗,慢慢被热情的苏母夹了各种菜,最后堆成了一座小山那么高。
苏家人吃饭向来细嚼慢咽, 何芷晴被餐厅里的热暖气和汤饭热得冒汗, 她吭哧吭哧把自己碗里的那座小山吃完的时候, 她还没来得及放下筷子, 苏母就笑眯眯地探头过来。
“晴晴再吃一碗吧。”
何芷晴忙放下筷子, 摇头摆手:“不了不了,谢谢妈妈好意,但我平常的饭量就是一碗, 现在已经吃的很饱了……”
苏母又望向苏源湛,她想让苏源湛劝何芷晴再吃点,转念想起第一次吃饭的时候,何芷晴似乎吃的比现在还少, 再劝她吃饭怕她撑坏了。
何芷晴跑到楼上的卧房, 站在床边把落地窗打开, 吹了一会儿凉风。
苏家之前没有这么热,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把电暖气放到餐厅里了,吃饭本来就产生热量,再加上那个电暖气散发的热量, 她都快要热晕了。
她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把一直披散着的长发用头绳简单地束起来,深呼吸想要把体内多余的热量尽快散出去。
这间卧室是阳面的房间,窗台外也没有什么积雪,想来也是有一阵子没有下雪了。窗外有一棵很高的松树,离窗户不是很近,但是那棵松树的高度快要和二楼的卧室持平。
这边的跃层洋房都自带一个小花园,何芷晴现在面对的方向就是家里的小花园。只是花园里没什么植物,除了一棵松树就是一套石桌石凳。
自带花园又不种点花花草草,简直太可惜了。要是她家的房子带个这样的花园,她闲来无事的时候能把花园里都种上各种菜,开一个现实般的企鹅农场。
“热了?”苏源湛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站在她身后,悦耳的嗓音低沉温柔。
何芷晴回头,刚到卧室里出了汗,又开窗户吹了凉风,额前的刘海儿和碎发软趴趴地粘在红扑扑的小脸上,像是刚从千米赛跑的跑道下来。
她扯了扯领口的衣服,连衣裙的假领有些紧,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嗯,楼下太热了。”
“室内外温度差太大,开窗户容易着凉,”他把落地窗关上大半,只留了一条缝,在茶几上拿了两张纸巾,轻柔地擦拭着她额头和脖/颈的薄汗,“晴晴要注意身体,新年第一天别感冒了。”
她用手当扇子呼扇了几下:“只是吹一下风而已,不会感冒的。”
忽然看见苏源湛的衣服似乎捂得更严实,衬衫的扣子严谨地系到了最上面的那颗,领带也一丝不苟和出门前一样笔直,外面的马甲也是系着扣子,仿佛丝毫没有被楼下餐厅的热量给侵蚀。
她好奇地睁大了眼睛,“教、教授,你不热吗?”为什么他的衣服总是这么平整规矩,而不像她,刚才在小屋闹腾亲密一会儿,上衣都皱皱巴巴的了。
苏源湛笑道:“谁让晴晴吃饭那么着急。”
何芷晴心道,哪里是她吃饭着急,分明是苏家人吃饭像是研墨一样认真细心,似乎把每一粒米都嚼碎才可下咽。
“吃太快对胃不好,我们又不赶时间。”苏源湛按下她正在呼扇的手,抽出一张新的纸巾在她脖颈后轻柔擦拭。
“知道了。”她扁了扁嘴,再说下去苏教授就开启教导系统了。
午饭吃的早,十一点刚过就吃了饭,两个人在苏家又陪苏父苏母了一会儿,快到一点钟,要往何家去了。
苏母看见何芷晴弯腰在穿鞋,那双黑色带绒球的小靴子非常俏皮可爱,苏母笑望着何芷晴手上的动作,把她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取过来展开准备好。
“谢谢妈妈。”何芷晴起身的时候,苏母已经拿着她的外套,她只需要把手臂伸进去就好了。
苏父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红包,径直走向何芷晴:“给咱儿媳的压岁钱。”
压岁钱?她都成年了,还收什么压岁钱呀。何芷晴求助地抱住苏源湛的手臂,不知自己该接还是不该接。
“给你就拿着,”苏源湛语气淡淡,视线落在那个看起来鼓鼓囊囊的红包上,“毕竟我爸从来没给过别人红包。”
苏母从苏父手里接过那个红包,笑着揣进何芷晴的外套衣兜里,“是啊,源湛从小到大都没收到过他爸给的红包,你看这好不容易包了个红包,晴晴你得收下啊。”
何芷晴由着苏母把红包塞进了她的外套衣兜:“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苏父应了一声,沉声道:“开车路上注意,到家给我们来个电话。”
苏家的位置离何家比较远,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但何家离市中心要比苏家近一些。
“教授,我们去白霞医大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