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给你擦就不脏了?”
祁朔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怎么净说些傻话。”祁衍安转过脸看雨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祁衍安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而挺拔,嘴唇薄而Jing致。前些年还有些稚气未脱的青涩,现在则是更为英气勃发。祁朔更加确信自家少爷便是俊美出尘的那一个,他在璟祥斋看客来客往这么些年,就从未见过像少爷这么好看的人。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祁衍安的突然发问打断了祁朔的思绪。祁朔想起了许多年前,他就是在这么一个雨天被祁衍安捡回家的。
祁朔点了点头:“记得的。我是雨天被少爷带回祁家的。”
“不止,”祁衍安道,“你那时候和现在一样死心眼,避雨也不晓得要找个屋檐下,非要缩在墙角。”
当年十三岁的祁衍安朝十二岁的祁朔伸出了手,把祁朔带回了祁家。如今,十九岁的祁衍安和十八岁的祁朔在檐下躲雨,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就勾上了祁朔的手,他想就这样一直牵着,让祁朔这辈子都是他祁家的人。
祁朔温顺地任由祁衍安牵着,也没有挣动。他思索着,忽地记起了一件趣事就喜上眉梢,朝祁衍安道:“我还记得少爷当时拽着我回家,才走到半路上,天就放晴了呢!”
祁衍安没有说话,只朝祁朔笑,嘴角一勾,纤长的睫羽沾上了雨水显得黑而浓密,看得祁朔又愣了好一会儿,竟生出了像醉酒般的熏熏然之感。
“少爷,”祁朔此时才突然想起来寻祁衍安的原由,“老爷刚才问起少爷,问少爷近来在忙些什么。”
祁衍安来了兴趣,眉峰轻轻一挑:“你都讲了些什么坏话啊?”
祁朔生怕祁衍安不信他,拼命摇头:“我没有讲少爷的坏话,我只和老爷讲少爷在……在练习夫妻相处之道。”
祁衍安差点儿就被口水噎着了,他刮了刮祁朔飘起薄红的脸蛋,道:“我看你也不是不知道羞啊?这事儿也拿出去讲了?你就不能扯点谎?”
祁朔纠结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能”字,只得沮丧地望着祁衍安:“我说不好谎的。”
“罢了,”祁衍安也不难为他了,“明儿你正好也歇着,陪我去个地方。”
次日天还没亮,两人就出发了。晌午前,就到了云溪。
云溪距京城不算太远,是一座坐落在山脚下又有溪水环绕的小镇。这里也是祁夫人的娘家,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虽说距京城近,但却远没有京城那般繁华拥挤。这里空气清爽,风景宜人,所以常有京城人士买下宅院,闲暇时在此小住。
李老夫人有两儿一女,小女儿便是祁夫人。大儿子在别处做官,二儿子做玉石生意。大儿子屡次说过要接老母亲一起同住,不然旁人可是要说闲话的。李老夫人去过几回,没待几日就受不了了,非要回云溪和她的老伙伴们打牌。儿子儿媳颇为无奈,劝不动就只好由着她去了。李老夫人住着李家的大宅子,身旁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仆从服侍着她,街坊邻里都是多少年的老熟人了,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就不服礼教来说,祁衍安也算是得了李老夫人的真传。
第29章?
李老夫人刚用完莲子羹,正想小憩一会儿时,就听到祁衍安“阿婆”“阿婆”地叫。直到祁衍安笑意盈盈地站在她面前,她还以为自己不仅是耳朵不好使了,还花了眼。
“阿婆,我来看您,您怎么不乐意啊?是我打扰您去打牌了?”
李老夫人招呼他过来,来回摩挲起祁衍安的胳膊,看了一眼一旁的刘婶:“真的是小安啊?”
一旁的刘婶笑着道:“老夫人,真是安小少爷。”
祁衍安哭笑不得:“阿婆,您就这眼神儿,打牌还不给老输给人家啊?”
李老夫人立刻Jing神抖擞,要打瞌睡的疲态随即一扫而光:“胡说!每回都是我赢的,不信你就出去问问!”
打牌这事显然不容质疑。祁衍安应和着李老夫人的话:“我用不着问。我自然是知道我阿婆定是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的,我下棋下得好不就都是像了您么。”
李老夫人满意地眯起眼:“你什么时候回来,也把你媳妇儿带来给我瞧瞧啊?上回你母亲来的时候,不是还说有个和你一起长大的姑娘还不错……”
祁衍安扬眉一笑:“这不是就在这儿呢。”
李老夫人耳朵背,既没听清楚,也没来得及细想,祁衍安一挪身,老太太眯着眼就看见了祁衍安身后的祁朔,一下子开心得像是个老小孩:“哎呀,这不是小朔吗?”
祁朔迎了上去,温声道:“老夫人,您还想再用一碗莲子羹吗?我去给您盛来。”
李老夫人笑逐颜开:“不吃莲子羹了,想吃你做的馅饼。”
不等李老夫人拉着他俩嘘寒问暖,祁衍安就拉上祁朔的手急着要出门:“阿婆,等晚上我们回来再让小朔给您做馅饼。我们这会儿就是把母亲给您带的东西放下,和您打个招呼的。”